單月跪坐在刑莘莘的屍體旁,目光煥然無光。
她的胸膛劇烈起伏,口中不停地喘著粗氣,像一口破舊的風箱。
“哇...”
單月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適和噁心感。
她口中噴湧出大量的汙穢之物。
即便她將腹中吐盡,也沒能減緩心中的噁心。
突然。
她感覺到一股魂力,從刑莘莘屍體上湧出,侵入她的身體,紮根在她的識海之中。
這股魂力如附骨之疽,無法抹除。
這是刑家強者為護佑天才後輩,特意留下的魂印。
單月臉色大變。
先前,她深陷第一次殺人的恐懼,竟然忘記了魂印的事情。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狠狠地盯著宋文,
她以為,宋文是在故意設計陷害她。
宋文見狀,從容一笑,“夫人莫慌,不過一道魂印而已。”
他來到單月身前,一掌按在了其頭頂。
“放鬆心神,放開識海,我助你抹除魂印。”
單月此時已經不知所措,只能聽言行事。
她只覺一道磅礴魂力侵入識海,在她識海中游走一圈,便將那道魂印強行掠走了。
單月頓時神色稍安。同時,心中又暗驚於宋文的手段。
宋文將一道‘縛魂術’,打入刑莘莘的屍身,將其魂魄禁錮。
“邢夫人,在下告辭。兩日情誼,來日在敘。”
說完,他用法力拖著刑莘莘的屍體,往洞外而去。
單月閉上雙眼,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先前的茫然和無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堅毅和果決。
單月來到邢長身前,將一枚療傷丹藥,塞入了邢長口中。
然後,她調動靈力,注入邢長體內,助其煉化丹藥。
片刻之後,刑長悠悠轉醒。
他雙眼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是單月關切的面容。
“孃親,你怎麼會在這裡?”刑長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隨即,他突然臉色一緊。
“韋定呢?他要殺我!”
單月輕撫刑長的頭髮,柔聲說道:“韋定已經離開,你不用再擔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聞言,刑長的眼神頓時一亮,“韋定走了!太好了。”
他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緊張也隨之消散。
然而,隨著意識的逐漸清醒,刑長感覺到周身傳劇痛。
他試圖動彈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渾身傷痕累累,稍微一動就會牽動傷口,帶來鑽心的疼痛。
“啊...孃親,我好痛!”
單月見狀,心中一痛,輕聲安慰道。
“只是一些外傷,煉化兩枚療傷丹藥便能痊癒。”
邢長緊張地盯著自己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這是他從未受過的重傷,劇痛與恐懼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
“孃親,我傷得如此之重,不會死在這裡吧?”
邢長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臉上盡是惶恐和不安,眼中更是漫出了淚水。
看著邢長軟弱的模樣,單月撫摸他頭髮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這一刻,單月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以前對邢長的教導是否正確。
邢長醒來後,未曾詢問一句,她是如何從‘韋定’手中將其救出,更沒有關心她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邢長只關心自己身上那並不致命的外傷。
單月意識到,邢長心性的脆弱和無能。
與行事縝密、手段高明的‘韋定’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