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涼風習習,舒白正覺發冷,虞策之卻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件厚實的披風,小心翼翼披在舒白的肩膀上。
藉著披風遮掩,他又悄悄攥緊舒白的手,懷揣著某種小心思和她十指相扣。
舒白只是看了他一眼,注意力又落在前方熱鬧的街市上。
多年不曾見過花燈節,舒白不由露出些懷念的神色。
她提起裙襬緩步上前,一雙明?眸裡似乎映著點點花燈彙整合的璀璨星河。
虞策之落後半步,緊緊護著舒白,防止街市上瘋跑的孩童撞上舒白。
“夫人?。”虞策之見舒白心情上佳,大著膽子?叫住她。
舒白停在一家賣花燈的攤子?前,隨口道:“怎麼?”
虞策之目光灼灼盯著舒白認真挑選花燈的側臉,憋了一路的話?終於說出口:“夫人?說我?今日?有正室夫人?的架勢,夫人?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做夫人?的夫君。”
舒白麵無表情轉頭,毫無意外地?對上虞策之滿懷期待和野心的注視。
舒白莫名笑了一下,“一個?渾身謊言和欺騙的情人?,怎麼能和正宮夫君相提並論。”
虞策之的表情霎時凝固,漆黑的瞳孔在萬千燈火的映襯下顯出幾分難得的明?澈,加上因為心中受創,瞳孔微微晃動,便會給人?悽楚的錯覺。
“我?對夫人?的感情都是真的。”
“要我?對你改觀也很容易。”舒白又說。
“什?麼?”虞策之重燃希望。
“我要見到安錦。”
虞策之唇角逐漸繃直,眸子?低垂,道:“安大人?辦差去了,我?也沒辦法違背皇帝的聖命——”
尾音未落,下頜驟然被捏住。
虞策之順著舒白的力道傾身,和舒白平視,纖長濃密的睫毛垂落,在眼中打落陰影。
舒白緊緊盯著眼前這張可憎卻也實在漂亮的面孔,淡聲說:“你就那麼喜歡拿皇帝的命令來壓我??在你眼中我?就那麼好騙?”
虞策之抿唇,他始終攥著舒白的手,不僅沒有鬆開的意圖,甚至越攥越緊。
四下人?群湧動,耳邊是有些噪雜的叫賣吆喝聲。
他又湊近舒白幾分,在她耳邊悄悄說:“夫人?如果?生氣,我?隨夫人?處置,夫人?再等等好不好,總有一天夫人?會知道關?於我?的一切。”
舒白眯起眼,輕嗤:“隨我?處置?怎麼,這兩次讓你爽到了?”
虞策之耳垂泛紅,低聲說:“我?只是想讓你消氣。”
“消氣?”舒白拇指指腹撫過他的眉眼,語氣淡淡,“我?可沒有生氣,在你對我?坦誠相見前,我?們只會是露水情緣的關?系。”
“我?告訴夫人?,夫人?便會接受我??”虞策之問。
舒白凝視他,慢慢牽了下唇,“如果?你真的清清白白,我?怎麼會不接受你。”
虞策之身體微僵,沉沉望著她,精緻的眉眼中似乎夾雜著寸步難行的怨氣。
舒白毫無動容,扯開他死死拽著她的手,轉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