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將軍大捷歸來,自然要設宴款待。宴席上,君臣相宜,您自然可以問問他要什麼賞賜?”溫嵐雙眼含笑,似不經意間提起,“傳聞寧將軍有個心上人,不如您問問是誰家姑娘?若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成就這樁美談?”
溫嵐這話不是空穴來風。
沈初白當皇子時就聽人說起寧歸舟的際遇。
寧歸舟本是一寒門子弟,偶然得了先帝青眼進入軍中歷練,一仗接一仗,寧歸舟不畏生死地拼到了將軍的位置,為的就是有資格求娶他的心上人。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沈初白伸手去抱溫嵐。
早在看見溫嵐如玉粉頸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一直用眼角餘光觀察他的溫嵐俯身躲開,放聲咳嗽起來。
“咳咳~皇上,臣妾還在病中,怕過了病氣給您。今晚就不留您……咳咳~”
沈初白起的那點興致,立刻打消,隨意敷衍溫嵐兩句離開。
他雖然許諾溫嵐後宮只愛重溫嵐一人,但從沒答應溫嵐會對她守身如玉。
他的福寧宮多的是願意伺候他的。
沈初白宮裡的事瞞不住溫嵐。
或者說,沈初白就沒想過他宮裡的訊息會洩露。
當皇子時,沈初白還會在溫霍明面前裝一裝體恤民生胸懷大志的模樣;
等當上皇帝,溫霍明身體逐漸變差,沈初白逐漸掌權,便一點一點暴露出荒淫短視的本性。
難怪會成為亡國之君!
皇帝下令設宴款待班師回朝的將領,後宮女官領命,有條不紊進行。
溫嵐貴為皇后,因身體不適要靜養,除了過目一下女官章程,倒也不用費多餘心思。
大多數的日子,溫嵐就在自己宮內休養。
陳太醫的藥方雖然有效,但遠不及溫嵐自己製造的營養補劑。
之前原主落水損耗的元氣,溫嵐已經補了回來。
連帶著身體所中的輕微毒素,溫嵐也一一清除乾淨。
皇帝忙著寧歸舟班師回朝的事,沒時間來後宮。
至於太后那邊,既然愛生病,溫嵐便真的給她下了點迷藥讓她誤以為得了重病。
太后再宣陳太醫看診,卻再次得了個“身體無礙”的結果,氣得摔爛了一內殿的瓷器。
太后因此起了心病,臥床不起,倒也讓溫嵐省了心。
這後宮日子清淨得險些就要讓溫嵐生出歲月靜好的感覺。
直到為寧歸舟慶功的夜宴來臨。
收復閼氏,這是沈初白登位以來的第一大喜事,歌舞昇平的夜宴舉辦得尤其盛大。
一眾官員正在喝酒,伺候的宮人上前倒上一杯又一杯的上好葡萄佳釀。
美貌的舞姬月下舞蹈,樂者歌者伴在一旁,管絃絲竹不絕於耳,飄散四方。
在人群中,溫嵐猝不及防看到獨坐一席的少年將軍。
柔和月色下,他眉眼深邃如漆黑夜空,清冷皎潔,倒不似一位久經沙場的武將。
他身側人皆魂不守舍地盯著美人,唯獨他冷靜自持,一杯接一杯飲酒。
“皇后娘娘到。”王公公一聲通傳,皇帝立刻起身相迎。
今夜溫霍明也在,他貴為皇帝卻也是國相溫霍明的女婿,自然要好好表現。
溫嵐今日盛裝,佩戴著精緻的金步搖,珠翠輝映,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被金簪巧妙束起,珠簾低垂,增添了幾分神秘莫測。
耳畔垂落的金線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她神態自若經過朝臣百官,一步步走向皇帝。
皇帝有一瞬間被溫嵐所迷,卻反應極快地伸出手來,“皇后,來朕身邊。”
面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