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只是拿著武器的手多用了幾分力,指尖發白,昭示著對方心情的轉變。
“就像現在,你們明明可以等著我生命值耗盡,自己死在副本里。”
“可你們跟了過來,還是想要親手殺掉我。”
秦光霽抬起手指,將火苗收起。
洞中重歸黑暗,唯有秦光霽的聲音迴盪:“我可真是榮幸啊。”
森林冰火人(完)
黑暗降臨,從洞口灌進來的風聲覆蓋住洞中人的呼吸與腳步,無法真切地判斷出面前的情況。
鏘!
是金屬砸在堅硬巖壁上的聲音。
呲啦——
是布料被割裂的聲音。
撲哧!
是利刃沒入肉體的聲音。
“咳咳……”是秦光霽咳出兩口鮮血,生命垂危時無法壓抑的喘氣聲。
他釘在巖壁上,狼狽地靠著,雙目緊閉,滿臉蒼白,呼吸急促。
耳鳴聲不斷攪動混亂的腦海,秦光霽只覺得自己的感官都在此刻變得錯雜,看不見、聞不見、想不見,彷彿並非在副本的洞穴中,而是身處於某個世界的縫隙,有無數雙手拖住他的身軀,令他無法解脫。
恍惚間,只有耳畔的雜音敲響他的神智,讓他窺見現實的一角。
是腳步聲,很快蓋過了風雪,越發近了。
那是屬於兩個綠方玩家的腳步,堅實、鎮定,甚至不帶任何運動過後喘息的痕跡。
遙遠的洞口灑下片片白雪,亦帶來些許光亮,照出了斜著掉落在地的工兵鏟的影子。
對於兩個綠方玩家而言,對付已是強弩之末的秦光霽並不用廢多少功夫,就算他熄滅了火光,就算他企圖用工兵鏟反擊,可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想要殺他依舊是易如反掌。
黑暗中,秦光霽的呼吸逐漸變緩了、變輕了,如果不仔細傾聽,甚至根本無法察覺。
像是……終於結束了。
“死了嗎?”其中一個綠方玩家問道。
另一個玩家抬手點開自己的任務列表。
屬於秦光霽的那一欄裡,生命值已經低得看不見紅色血條。
那人撥出一口氣,搖頭:“沒死,你剛才那刀沒刺中要害。”
“那……補刀嗎?”玩家提問。
“不用,你的刀不是帶流血效果嗎,他的死能算在你頭上。”那人說話速度加快。
“快點走吧,上邊情況不好,我們去支援。”
“哦,好。”玩家點頭,轉身向裡,“我先把刀收回來。”
“隨你,快點。”那人隨意擺擺手,自己先往洞口走。
他向洞口快速奔走,風雪的呼嘯逐漸充斥在耳邊,掩蓋了洞裡的動靜。
等走到洞口處,他忽然皺眉,轉頭往洞裡喊了一句:“喂,還沒好嗎?”
回答他的,是一顆咕嚕嚕滾動的球狀物體。
藉助洞外的微光,他看清了這東西的全貌——是一顆新鮮的、還在冒著熱氣的頭顱。
唰!
染血的寒芒飛至,如鐮刀般劃過脖頸一週,隨後迴旋,再度沒入黑暗。
那人後知後覺地撫摸自己的脖子,指尖染上一片鮮紅,井噴一般。
他的表情定格在爆發驚恐的那一瞬,被徹底切斷的聲帶再無法發出呼喊,只在身體倒下,頭顱分離的時刻發出了一些被風雪掩蓋的響動。
地上的工兵鏟開始抖動,沒過幾秒,它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被一隻還在流著血的手握住。
秦光霽站在洞道中央,一隻手的手心被刀洞穿,不斷流出黑紅的血液。
他低下頭,抬腳把兩顆頭顱踢近了些,臉頰肌肉微抬:“有句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