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狹隘計較,在他看來實在不是一個可以當明君的料子。
由著他去。
坐在二皇子後頭的三皇子隨了他母親柔妃的性子,老實到顯得有些木訥,他沒聽出來老太傅話裡的意思只當是在對自己交上的課業不滿,羞愧地低頭不敢同老太傅對視。五皇子同蕭子衿年紀差不離,兩人的生辰都只隔了三個月,又加上其母嫻妃素來是不愛與人爭的賢惠性子,他同蕭子衿倒是處得頗好——尤其是在挨太傅罵這一塊兒上。
他眼瞅著太傅正背對著自己還沒回頭,拿團成團的宣紙往隔壁捧著書把臉埋在書中看起來非常認真的蕭子衿身上丟,壓著聲音喊:“六——弟——別睡了!!”
蕭子衿左手抓著書豎在自己面前,右手撓了撓臉,沒反應。
五皇子:“……”
你當你拿著書太傅就看不出來你是在睡覺了嗎???
他眼睜睜看著老太傅轉過了身,立即端端正正地坐好,紙團也不丟了,喊也不喊了,心說不是五哥不幫你,是五哥也無能為力,五哥實在是叫不醒你。
文老太傅掃過他挺直的脊背和嚴肅的表情,眉間皺出了一個工工整整的八字,再側頭去看旁邊的蕭子衿,就見他單手將書豎在面前,整張臉都埋進了書頁裡,乍一看還挺認真挺唬人的。可惜文太傅同他鬥智鬥勇多年,早在他往自己鼻菸壺裡倒小米椒碎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什麼鬼見愁性子,與其相信他改性開始愛看書了不如相信他被鬼上身了,第一反應就直接去抽他手裡捧著的詩經。
老太傅:“……”
他沉默地看著把腦袋塞在書頁後頭,下巴墊在桌上正睡得酣甜的蕭子衿,覺得自己頭開始痛了。
眾目睽睽下,睡得正美的蕭子衿吹出了一個鼻涕泡。
五皇子不忍目睹地別開臉。
三皇子目光敬佩。
二皇子同四皇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嫌棄和嘲諷。
屋內落針可聞,足以溺斃人的寂靜之中,老太傅慢條斯理地拿出戒尺。
啪——
“唔!”
蕭子衿叫喚著從椅子上蹦躂了起來,正對上了太傅那張佈滿深淺褶皺的嚴肅的老臉。
蕭子衿:“……”
這是什麼噩夢。
“六殿下好夢正酣啊。”文老太傅拿戒尺一拍蕭子衿的桌子,另一隻手上還拿著蕭子衿用來擋臉的那本詩經,“是昨夜畫課業上的那隻烏龜累著了嗎?”
站著的蕭子衿小聲為自己辯解:“太傅,那不是烏龜,是王八。”
“……”文太傅又問,“那殿下是畫王八累著了?”
蕭子衿尷尬地“哈哈”了兩聲,試圖解釋:“是太傅你佈置的課業有點多,我睡的晚了些。”
五皇子一臉認同,卻沒敢說。
文太傅點了點頭:“可我見殿下所交課業之上,除了那隻王八外可空無一字。”
“啊?”蕭子衿懵逼道,“可我記得我寫了的……”
他聲音逐漸變小,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自己也不大確定,那到底是真的還是迷迷糊糊間做的夢。
文老太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