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以往夜裡那麼劇痛難忍。
自從中了寒毒之後,每逢夜裡疼痛難忍,不論用什麼方法緩解,都是杯水車薪。
沒想到,今日被七皇子醫治一番,倒是緩解了不少。
久違的,黑寂長夜不再那麼難熬。
七皇子?有點意思。
恐怕任誰也沒想到,幽居深宮的痴兒,唯一的嫡皇子,居然是正常的。
這麼多疑的皇上,竟然半點都沒發覺?
陸景深動了動僵掉的身體,起身時微微一晃,很快穩住身形,步伐沉重的推開書房的門。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
……
未時,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悄停在將軍府的後門。
壽春掀開車簾,姬清從上面跳出來。
今日只帶了壽春一人出來,兩個男人出門更方便一些,夏喜沉穩,善烹製菜餚,便留在王府裡研究美食。若是一個人都不帶,康王那邊定會生疑。
雖然姬珩為人靠得住,但是為了他的安全,在準備萬全之前,姬清不想把他也扯進來。
畢竟裝傻欺君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
將軍府早已有人等在門後,聽到響聲,立刻開門把姬清迎進來。
“奴才陸剛,拜見七殿下。”
“免禮吧。”壽春道。姬清站在一旁裝傻。
將軍府不如王府那般富麗堂皇,處處透著莊嚴,裡面的僕役很少,都是退下來的老兵,寡言少語。看到姬清也目不斜視,無人議論,整個府裡處處透著冷清。
穿過曲折的迴廊,陸剛把姬清帶到一處偏廳,拱手道:“請殿下在此稍後,奴才這就去通傳。”
姬清掃了一眼,別說床,連張榻都沒有,施針肯定不合適。
“不必了,去找將軍。”姬清轉身往外走。
……
書房內,案几上放在兩個茶盞。
陸景深正與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相對而坐。
“如今咱們帶回來的鎮北軍只有區區五千人,剩下的全都歸了定遠侯麾下,我看皇上就故意找藉口收了你一大半兵權,卸磨殺驢也沒這麼快的。”
郭闖長著一張剛毅正直的臉,說話時卻帶著一股子痞勁兒。
當時季清川身死,陸景深又昏迷不醒,郭闖只能上書陸景深重傷未愈,延後歸期。陸景深昏迷了整整三個月,歸期一拖再拖,等他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上書請奏守孝一年,熱孝期滿再歸京。
皇帝雖然沒有降罪,但卻藉著這件事,以陸景深需要養病為藉口,收走了一半兵權。郭闖氣壞了,就連皇上親封了他一個遊騎將軍,都沒有多少喜色。
他是當年陸景深在戰場上,從死人堆裡翻出來,並一手挺拔起來的,對陸景深極為衷心。兩人相交多年,共同經歷多場戰事。
“上面那位疑心重,以後這樣的話別再說了,收回兵權只是試探,如今定遠侯鎮守北疆,我們正好可以騰出手來追查劣質兵器一事。”
郭闖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這倒也是,不出咱們所料,果然是從上京就掉換了。”
“加緊查,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