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一輛華貴舒適的馬車裡,並不只有杜維一個乘客。
看著有些畏畏縮縮坐在角落裡,似乎對這麼奢侈華貴的地方不太適應的路菲克,杜維笑了,他隨手從暗格裡抽出了一個酒瓶笑道:“要喝上一杯麼?我們的旅途可是很長的。”
路菲克沒有說話,這個只比杜維小兩歲的孩子驚恐的看著杜維。他甚至緊張得連自己的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好了,我可憐的小路菲克。”杜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路菲克倒了一杯:“別這樣驚慌,你就好象一隻膽小的兔子。老天……你給我記住!”杜維忽然湊了過去,雙手抓住了路菲克的上衣領子——小路菲克穿著一件杜維給他的新衣服:“聽著,小子!你給我記住!你,路菲克,以後可是要當國王的人!明白麼?國王!國王陛下!身為國王,你總是這麼戰戰兢兢的可不行,給我拿出點膽量來。”
路菲克在杜維的逼視之下,臉色很蒼白。
“現在,給我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下去。”杜維冷冷的命令。
路菲克身子哆嗦了一下,不過趕緊照著杜維的話做了,只是因為喝得太快,他有些嗆著了,連連的咳嗽起來。
杜維笑了,用力拍了拍這個小子的肩膀:“看,很好喝對不對?很簡單對不對?你會習慣的,孩子,現在,在喝一杯,這次注意別嗆到鼻子裡了……身為一名將來的國王,你還要學習很多東西,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教你的。”
調教一個國王,這感覺挺不錯的。
隨著在車隊最前面的羅伯特騎士一聲吆喝這個由六十輛馬車組成的長長的佇列開始行動起來。
五百名皇家御林軍組成的護衛騎兵隊迅速分出了一隊在最前面開路,剩下的人熟練的操控著馬匹隨著車隊緩緩前進。
天還沒亮,杜維的一行人,已經離開了帝都,在往著西北的道路上前進……
在很多很多年之後,杜維最衷心的僕人瑪德,曾經在一次酒醉後無意之中吐露出一段話:
“你說什麼?當初我跟著少爺去西北的時候有沒有害怕?老天,你開什麼玩笑!西北的馬賊?軍閥?那些異族的野蠻人?哼……神靈在上,其實我一路上都在祈禱,不過不是為我們,而是為那些傢伙祈禱!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在我們少爺的手裡佔到便宜。而後來的事實,證明我說的沒錯……西北的那些傢伙,他們的確需要祈禱……哈哈哈哈……”
龐大的車隊行駛了三天,而杜維的馬伕已經換人了,當然,儘管老瑪德很衷心,但是杜維可不會讓自己最衷心的老管家在這麼炎熱的天氣,給自己連續趕車,那樣的話,恐怕不到西北,這個可憐的老傢伙就會病倒了。
不過可憐的老瑪德現在一定很希望自己能繼續給杜維趕馬車,因為相比他現在的處境,他擰可自己坐在車伕的位置上接受太陽的暴曬。
因為,他現在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坐在冰窖裡。
是的,沒錯。老瑪德現在坐在一輛舒服的馬車裡,這輛馬車的舒適程度僅次於杜維的那輛……可惜,同車廂的乘客,卻不太好相處。
侯賽因一路上都冷著臉,這樣的冰冷的表情,讓老瑪德幾乎以為這個傢伙就是冰塊做的,而侯賽因偶爾睜開眼睛,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那股子寒氣,更是讓可憐的老管家感到全身的發冷。
相比之下,這個冷漠的傢伙還算好的,旁邊的那個一頭金髮的美女,卻總是閉著眼睛不說話,老瑪德隱隱的感覺到:“他最好不要去招惹那個女的,否則的話,結果可能比這個冷漠的男人更可怕。”
尤其是,這個冷漠的獨眼男人,雖然看上去不好打交道,但至少還很安分。可這個金髮美女……
自從上了這輛馬車,妮可一共只和老瑪德說了三句話……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