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走之前撂下一句:“明早去上面的別墅等我,帶你見見他兒子。”
回到別墅,陳樂賢已經睡的正香,察覺床上來了個人,身上是熟悉的屬於媽媽的味道,他鑽進蘇軟懷裡,一覺睡到天亮。
睡醒,某位陳姓小朋友一睜眼,就看見自己媽媽在看他,眉眼裡是說不出的溫柔。
蘇軟親力親為,幫他擠好牙膏,換好衣服,就連在樓下吃飯,擦嘴都是蘇軟幫忙。
平時這些事都是他自己在做,陳姓小朋友一臉嚴肅,仰頭看蘇軟:“媽媽,你有事要我做對不對?”
蘇軟蹲下來平視他:“是啊,媽媽有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我都答應。”陳姓小朋友說。
“媽媽要離開一陣,以後就讓這個伍瑞叔叔帶你,好嗎?”
陳樂賢目光越過蘇軟看向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這人塊頭跟他爸爸差不多大了。
“媽媽要離開多久?”
“嗯.....挺久的,那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媽媽大概不會再回來了。”
眼淚已經灌滿陳樂賢眼眶,媽媽不快樂,一直都不快樂,這點從他懂事起就知道。
她總是在他面前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可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陳樂賢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麼,強忍著眼淚問:“就不能.....再堅持一下嗎?”
蘇軟搖頭,溫柔擦掉陳樂賢臉頰的淚水:“寶寶,媽媽堅持不下去了。”
陳弘港給她注射的控制藥,後勁太大了,大到她後來在想起蘇夢之和段知同的時候,心臟已經掀不起一丁點漣漪,之後的每天,要不是靠著想殺陳弘港那點執念活著,她撐不下來的。
足足八年,終於等到陳樂賢八歲,長成一個小小的大人,可以接受一切。
蘇軟沒打算瞞他,她愛陳樂賢,可是自己又是個極其自私的人,陳弘港沒了,那份愛已經不足以在支撐她活下去了。
........
季元陸接到蘇軟電話,已經是凌晨。
電話裡言簡意賅,就一句話:“明早來我媽的別墅找我一趟。”
蘇軟一整夜沒睡,先去墓園看了蘇夢之和段知同,之後就在別墅待著,直到翌日一早,才估算季元陸達到的時間,割了腕
可是她估算的有誤差,血都快流乾了,季元陸還沒來,然後她又強撐著從浴缸裡起來,回到臥室拿著手機一頭栽在床上,給對方去了電話。
手機在樓下響起,蘇軟咬了咬舌頭,尖銳的疼痛擦清醒不少。
季元陸進門就能看見床上躺著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床上到浴室一串蜿蜒的血痕格外刺目。
“蘇軟!”季元陸衝過來。
蘇軟衝她露了個比鬼還難看的笑出來:“再來晚點,就聽不到我的遺言了。”
“你先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季元陸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蘇軟已經沒力氣再阻止他:“別把我埋在段知同和蘇夢之身邊,嗯.....隨便找個地方把骨灰揚了吧。”
“還是算了,我給你個號碼,你給伍瑞打電話,把我和陳弘港埋一塊吧,我還得盯著他。”
離段知同蘇夢之太近,剛住進去就知道她死了,回頭該怪她了。
“不聽不聽,我抱你下去。”
蘇軟被他抱的,都快疼死了。
癱在床上不肯起來,用力推他:“我都要死了,別折騰了。”
“還有,我兒子叫陳樂賢,你有空多去看看他。”
救護車到的時候,蘇軟身體已經冰涼。
最終,蘇軟的骨灰被季元陸親自帶去了北坎,與陳弘港埋在一起,
陳樂賢在八歲這一年,徹底成了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