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軟第四次躲避沒成功,氣的一腳踹過去。
男人故意沒躲,被踹了,卻好似很高興,渾身都透著愉悅。
伍瑞餘光在兩人身上流轉,當什麼都沒察覺。
到晚上,伍瑞問陳弘港:“港哥,今年還放煙花嗎?”
男人側頭,視線落在低頭玩平板的女人身上,她沒說什麼,大概就是要放。
男人“嗯”了聲。
“那我出去買。”伍瑞起身要走。
“等等。”蘇軟叫住他:“把安醫生帶著一起吧。”
伍瑞拳頭緊了下,隨即又放開,蘇軟是個很好的人,陳弘港也是。
兩個人都對他有恩,他每個人都不想傷害,可是,好像理想跟現實總是背道相馳。
他樣樣都想兼顧,又樣樣都顧不好。
他每次過來都開的自己的越野車,安柏荊上車後,在陳弘港的大門跟前,伍瑞還比較剋制,直到車子下山,等紅綠燈的間隙,他不顧一切把副駕駛的人拽過來。
“幹什唔”
心裡那股說不清的難受在觸上熟悉的柔軟,才被伍瑞壓下去。
肩膀被人重重抵住往外推,他也好似沒察覺,身後的車按喇叭,伍瑞才放開安柏荊。
男人一巴掌拍過去:“你踏馬瘋了!這就在山腳下!”
就在別墅很近的地方,身後就是保安亭,但凡有心人多看一眼,傳到陳弘港耳裡,他倆都得玩完。
身後喇叭還在不停按,吵的人心煩,伍瑞降下車窗,把頭伸出去看了眼,喇叭聲瞬間停止。
他五官凌厲,又是寸頭,嚴肅不笑的時候,看著就像在道上混的,殺人越貨什麼都敢幹的人。
越野車重新上路,身後的車始終離的很遠。
伍瑞摸了把自己被打的發燙的臉,第一次把他關在車內吻,都沒見人這麼生氣過。
有時候玩的狠,把人弄疼了,他也只是皺著眉頭說輕點,哪像現在這樣動怒過。
“怕我死了?”伍瑞問。
副駕駛的人今天穿了件淺棕色的高領毛,脖頸上那些凌亂的紅痕被遮的乾淨。
安柏荊側頭,不鹹不淡看他,反問:“你不怕?”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伍瑞一怔,他以前是不怕死的,但現在,有些猶豫。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一死,安柏荊怎麼辦。
所以伍瑞問他:“我死了,你會堅持活下去嗎?”
副駕駛沒人應聲,下個紅燈路口,他踩住剎車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安柏荊那雙永遠冷清的眸子看過來,眸中不帶任何情緒,但一言未發。
這一眼,伍瑞什麼都懂了。
他沒了,安柏荊不會獨活。
綠燈出現,伍瑞驀地笑出聲,說不上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至少證明自己在安柏荊的心裡位置很重要,但心裡卻莫名淤堵。
“小安。”伍瑞最終還是點了煙:“如果你死了,我會很快把你忘了,然後重新找一個,每天你儂我儂。”
“那再好不過了。”安柏荊語調沒什麼起伏。
“”
這人不按常理出牌。
煙花買完回來,引擎蓋和車頂已經全被積雪覆蓋。
晚上就跟去年一樣,幾人又玩了幾圈牌,蘇夢之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們的熱鬧,電視調到國內的頻道觀看晚會。
到十一點多,玩牌結束,蘇夢之早已回房休息。
伍瑞和其他幾個傭人一起把煙花搬到外面花園。
搬完快要燃放的時候,陳弘港才把蘇軟裹的嚴嚴實實,拉著她出去。
煙花衝上天空,瞬時以五顏六色炸裂開來。
伍瑞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