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盤被人重重捶了一拳,電話結束通話,伍瑞此刻已經全沒了理智,越野車直接插進車流,一路往蘇夢之的別墅開。
車子停在別墅外的大門口,伍瑞下車正好遇見出門買菜的蘇夢之。
對方給他打招呼,也彷彿沒聽到,直接衝進去,一樓沒有任何人的身影,也就說人醒了還沒下樓。
伍瑞拿出手機撥打陳弘港打電話,與此同時,樓上房間開啟,男人穿著睡袍站在門口睨著樓下。
伍瑞迅速跑上樓,跟著陳弘港進了房間,房門關上,男人往沙發走,身後進來的強壯身影一下子跪在地上。
“港哥。”
聽見聲音的蘇軟從衣帽間出來,看見跪在地上的男人,心裡咯噔一下。
陳弘港點了根菸,打火機隨手往桌上一扔,發出沉悶的聲響。
“求你放過小安。”伍瑞說:“一切都是我主動的,是我主動招惹的他,是他被迫委身於我。”
“從頭到尾,安柏荊都是受害者。”
安柏荊出事,段知同的治療要怎麼辦,蘇軟上前一步,男人輕飄飄的視線掃過去,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救人呢。
頂著陳弘港的視線,蘇軟試探問:“安醫生怎麼了?”
“怎麼,你也要替他求情?”陳弘港翹著二郎腿:“你倆在我眼皮子底下幹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哪來的臉求情?”
“來,還有什麼事瞞著我的,趁現在,一次性說出來。”
語氣大方的好像只要說出來,他就不會計較一般。
伍瑞看向沙發上的男人:“除了安柏荊的事情隱瞞過,再沒別的。”
陳弘港的視線落在蘇軟頭上。
後者理了下衣領朝他走過去,不能告訴安柏荊在出配方給段知同用藥,否則,段知同必死。
她面色冷靜在他旁邊坐下,從他的煙盒裡拿了根菸出來含著,就著他唇上的火星點燃,半晌才淡淡開口:“沒有。”
男人揉她後腦勺:“你先下樓。”
蘇軟一頓,沒打算走,陳弘港就撐著腦袋看她,眼神不容拒絕。
“那安醫生”
男人笑出聲:“沒死呢。”
聞言,蘇軟放心離開。
房門剛關上,門後就傳來“砰”地一聲,似乎有什麼重物砸在門板的聲音。
伍瑞會不會死,蘇軟不確定,她只知道,跟陳弘港談和之後,男人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臥室門再次開啟,陳弘港已經穿戴整齊出來,身後是額頭冒血的伍瑞。
下樓梯的時候,伍瑞全身暴露出來,蘇軟才看清,他上半身赤裸,鮮紅浸染了一大半肌肉,兩條胳膊無力垂落,手指關節處明顯變了形。
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
蘇軟收回視線,傷成這樣,伍瑞也沒再繼續開口要人放過安柏荊。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陳弘港沒打算對安柏荊下手。
也對,那種頂尖的人才,可不好找。
科裡過來接人,順便把伍瑞送去醫院。
庫裡南後座坐著陳弘港和蘇軟,伍瑞皺著眉頭在副駕駛。
挨頓打,換取安柏荊的命,比他想象中輕了很多。
只是不知道安柏荊再次禁止出入研究所,他能不能接受。
伍瑞沒有反駁,他沒死,安柏荊沒死,看蘇軟的樣子,甚至段知同也不會死。
這已經是陳弘港最大的退讓。
科裡在路邊隨便經過的一家醫院把伍瑞放下,然後又開著車去找那個叫段知同的男人。
庫裡南跨越了一個城市,最終停在一家不算大的醫院。
下車後,蘇軟特意等陳弘港過來,才挽著他的胳膊往醫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