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庫裡南引擎蓋上的男人沒說話,蛇尾也沒在搖晃,伍瑞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以及緊繃的下頜,每一處都是讓人羨慕的存在。
“你們在古城那段時間,我雖然在醫院待著,等到的時候,也看的明白,蘇小姐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相處。”
“那會兒的她,連頭髮絲都透著溫柔,被愛意滋養出來的溫柔是騙不了人的。”
“對於段知同,她一開始或許是愛的,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裡,很難不動心。”
“再後來,她對於段知同,大機率是愧疚大於愛的。”
陳弘港夾著煙,燃到底的菸頭燙到指尖,也沒察覺,直至菸頭徹底熄滅,自動滑落,男人滑動發乾的喉頭。
是了,蘇軟一直在說她愛他,怪他不相信。
就連他手底下的人也這樣說。
卻沒人問,他為什麼不信。
訂婚之前,蘇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要結束關係。
背後的原因是什麼,陳弘港不想再探究。
至於訂婚上的事情,更不用說了,從一開始,蘇軟就在騙他。
東谷的捅心臟,事前她也是裝出和諧美滿的樣子,結果呢,還不是轉頭就捅他心窩子,連猶豫都不帶的。
溫柔刀,刀刀要人命。
所以後來的真愛,他要怎麼信。
他一直沒說話,伍瑞以為他聽進去了,壯著膽子繼續說:“你把蘇小姐這樣關在研究所,普通人都受不了,何況她性子還那麼倔。”
“這樣幾乎百害無一利。”
陳弘港重新點了根菸,終於開了口:“伍瑞。”
“在。”
“你覺得以蘇軟的性子,放她出來會做什麼?”男人望向遠處問。
伍瑞抿唇思索,蘇軟太瘋了,蘇夢之和段知同任意一個人在,都可以制約住她,偏偏兩個人都為了讓她不受陳弘港牽絆自殺了。
蘇軟即使出來,即使表面看著跟陳弘港恩恩愛愛,內裡百分百在打定主意殺他。
“她會想辦法殺你。”伍瑞如實說。
他只說對了一半,陳弘港也沒多說,然後就聽右邊引擎蓋的伍瑞繼續說:“這樣把人關著也不是辦法。”
這隻會讓人越來越瘋。
男人撥出最後一口煙霧,蛇尾換成雙腿從後備箱拿出備好的衣服穿上,徑直開車回了研究所。
伍瑞開著越野跟在後面。
到的時候,伍瑞直接去找安柏荊,港哥說讓兩個人好好相處,就證明沒打算再對安柏荊下手了。
陳弘港回來見人還在沙發坐著,皺起眉頭蹲在腿邊,握上她的手:“在這坐了一整天?”
她只穿了件白色條帶裙,室內開著暖氣,手腳還是有點涼,陳弘港捂在自己掌心來回揉搓。
見到人回來,蘇軟笑:“對啊,等你回來抱我上樓。”
男人二話不說,把她抱起來回到樓上,讓人躺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沿:“今天還有沒有出血?”
靠著床頭的人眼眸閃過一縷嘲諷:“想做?”
陳弘港:“我只是想問你能不能泡澡。”
身體涼,泡個熱水澡會舒服很多。
“放水吧。”蘇軟閉眼扯著被子躺下去。
床沿一輕,陳弘港挽著袖子,迸著青筋的胳膊將浴缸消好毒,才開始往裡面放水。
水放好之後,男人往裡放了點對女性身體比較好的藥草,才回房叫蘇軟。
被子被床上的人主動掀開,她平躺著,一副等待男人親力親為的姿態。
這種事,陳弘港向來不覺得麻煩。
男人先用防水膠布粘好她腹部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