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程外衣剛穿進去一隻袖子,轉身向孫妙筠看去,頓時也臉色一變。
“表哥,快救救我們的孩……”
賀錦程:“……”這裡是燕山,唯有隨行的太醫院太醫在此。
這讓他如何開口?
孫氏懷的是自己的骨肉沒錯,置瑞陽侯府的臉面於何地?!
他胡亂為自己穿上衣袍。
兩名侍衛來到帳外時,便聽得世子帳內有女子痛哭的叫聲。
宮裡誰人不知,賀千戶是皇后最看重的侄子?
世子夫人剛又在御前大放異彩,皇上令他們前來自然是,領世子前去領賞的。
一侍衛緩緩開口:“賀千戶,皇上宣您前去領賞!”
“賞?”
難不成是皇后姑姑又為自己,求得了什麼賞賜?
孫妙筠忍著腹部傳來的疼痛感,一把拽住賀錦程的衣袍下襬。
“表哥,我可能因為剛才……動了胎氣,表哥,我的肚子好痛……你快去幫我請大夫。”
他俯視著坐在軟墊上的孫妙筠,她的臉色慘白,失了先前的紅潤。
“你也聽到了,是皇上傳我前去,”
賀錦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彷彿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若不是你主動送上門來,我會失了分寸?我只能說,弄得這般境地,都是你咎由自取!”
賀錦程半蹲與她視線平行,“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言罷,捏著孫妙筠的手一甩,她的臉向另一側撇去,身子不穩,雙手本能地支撐在軟墊上。
孫妙筠恍然大悟。
她狼狽地回過身來,死死抓住賀錦程的衣袍下襬,哭訴道:
“不,不是的,不是表哥想的那樣,早膳是姨母親自為世子準備,我……”
難怪沈清瀾會這麼幹脆,將早膳交到自己手上為表哥送去。
對,一定是這樣!
是沈清瀾要害她,與她腹中的小公子。
孫妙筠淚眼婆娑,我見猶憐的模樣,道:“表哥,一定是沈清瀾,她嫉妒我有了表哥的第一個小公子……”
“夠了——”
賀錦程壓著嗓音呵斥:“我會為你請來太醫。
至於,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最好心裡有數!”
安吉祥趕來時,恰巧將他的這幾句話聽了去。
也難怪,沈小姐大費周章地向陛下懇請一紙和離書。
“安公公,怎還勞煩您親自前來?”
賀錦程方才在營帳內聽到的,明明不是安公公的聲音。
著實讓他有些吃驚。
安公公上前一步,恭敬道:“世子,皇上與皇后娘娘可都等您前去呢,既然世子帳中之人需要太醫為她診治,也一併前去吧。”
賀錦程:“安公公,不必……”
安公公伸出蘭花指:“你們是聽不懂皇上的意思嗎?”
安吉祥根本不給賀錦程說話的機會。
話音一落,同他前來的兩侍衛便進了帳中,一人架著一隻胳膊,將衣冠不整的孫妙筠提出了帳中。
安吉祥見狀,像是瞧見了什麼髒東西,轉過身去,“世子,速速隨奴才前去吧,可別耽誤了今日回程。”
賀錦程這才突感大事不妙。
他扯下腰間的羊脂玉佩,悄悄往安吉祥手裡送。
安吉祥豈會在,軒崇帝有意打壓皇后這個節骨眼上,收了瑞陽侯府世子的好處。
替皇上辦差,好東西自然也是收了不少。
什麼東西可收,什麼東西收了沒命花,他還沒被金錢迷了眼。
安吉祥抬手,將賀錦程送到他手邊的,一塊上好玉佩給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