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陰沉著臉色上前,卻對靈兒斥責道:“想必又是你自個兒躲懶,來得晚了吧!小姐一再吩咐,這個時辰我就會來取了,給二夫人那邊送去!”
說話間,碧桃給靈兒使了個眼色。
靈兒反應過來,心生委屈哭著鼻子道:
“婉香榭的小翠說,她家主子如今懷有身孕,得先緊著她那邊,我們一頓不吃不打緊。”
程氏的婢女聽完怒道:“你們跟我來。”
碧桃對靈兒一招手,二人緊跟著出去,在婉香榭的耳房,程氏婢女破門而入。
果真撞見,小翠與另一個婢女正分食一盅金絲燕窩。
昨天傍晚,她拎著食盒從廚房出來,恰巧聽到她們小翠與那婢女的對話。
“沈小姐是世子的正妻又如何?世子不還是日日留宿在我們小姐的房中。”
“可不是,”小翠趾高氣揚地道:“不過她的金絲燕窩當真是好東西,趕明日兒,我們早點去搶了來……”
程氏的婢女指著小翠等人,厲聲呵斥道:
“好大的膽子,主子們的燕窩孫姨娘吃是為了她腹中的小公子需要,
你們……你們兩個賤婢,竟然膽大到偷食主子們的金絲燕窩!”
小翠二人正吃了一半。
怎麼也沒想到,會有別房裡的人闖入,還將她們逮個正著。
她慌張之餘,連忙起身想要解釋,不料將矮桌上的金絲燕窩,連帶燉盅一併打翻在地。
小翠雙腿一軟撲通跪地,身邊的婢女也跟著跪下。
府中下人私底下手腳不乾淨,是會被板子伺候,嚴重點的怕是要被髮賣出去。
她們雖不是自己偷偷拿的,可這麼名貴的金絲燕窩,竟是搶了世子正妻的早膳。
這……這這這,她們哪能撇得乾淨!
孫氏管教自己的下人不嚴,致使婢女尊卑不分。
賀夫人早膳剛用了一半,便被賀老夫人的貼身婢女給喚了過去。
“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偷食主子的膳食?!”
賀夫人進屋便聽得婆母喝道,盯眼看去地上跪著的人,正是婉香榭的小翠,嚇得不敢多言。
賀夫人不說話,目光轉向床榻。
二房的程氏手拿繡帕輕輕拭了拭鼻尖,笑道:
“大嫂,弟婦早上才與您說什麼來著!看吧,您待孫氏倒是親厚,可孫氏又是如何回報您的?
身邊的下人都被主子縱容地,偷食主子的金絲燕窩來!
今日還只是些吃食,只怕明日就敢叫我們瑞陽侯府反了天。”
賀夫人一路而來,賀老夫人的婢女並未與她多說什麼。
她閉了閉眼,沉聲道:“母親,兒媳自認為掌家這麼些年,從無差錯,這……這孫氏許是在孕中,胃口大了些,才……”
才什麼?
賀夫人有心為她辯解一二,可話到嘴邊,她實在找不到藉口。
“你主子她人呢?出了這麼大的事,還仗著自己有了身孕,待在婉香榭等著人去請她不成?”
小翠跪地上瑟瑟發抖地說道:“主母息怒,孫姨娘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許是有孕在身,行動多有不便走得慢些。”
自古長幼有序,尊卑有別!
婢女什麼模樣都是主子教出來的。
一向看重規矩禮儀的賀老夫人,從前就是有心偏袒有孕在身的孫氏,這會也對她沒了好顏色。
高坐於軟榻上,孫妙筠與沈清瀾一同進入慈安閣時,也沒讓下人給孫氏抬座椅。
更別說像先前那樣,怕這十月的天涼,讓人給她找來軟墊墊上。
沈清瀾裝懵懂裝得爐火純青,心中帶著絲絲的激動,她就知道以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