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空蕩的街頭一位更夫敲打著手中的棒槌,口中高呼著:“天乾物燥,小心”
老漢藉著微弱的天光看向遠處。
一輛馬車逆光走來,後跟著幾名侍衛,闖入老漢的視線。
隨著馬車漸近,車內傳出女子抽抽搭搭的哽咽聲。
打更的老漢驚得渾身汗毛豎起,雙目緊閉,心裡將各路神仙都禱告個遍。
再次眼開眼時,馬車果真就不見了,老漢擦拭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向前。
欽天監孫大人府上。
孫妙筠被人抬回她的住處婉香榭。
婉香榭的房門剛被人關上,緊接著“啪!”的一聲,又被兩名丫鬟粗暴地從外推開。
進來的正是孫夫人。
她衣著華麗,但顯然事發突然,四十出頭的年歲,一張臉沒來得及讓侍女們,為她精細梳髮打扮略顯得有點老態。
與她同樣的還有孫夫人身後,緊隨趕來的周小娘,孫妙筠的生母。
相比孫夫人,周小娘勝在比她年輕上十來歲,是以不施粉黛的臉上,帶著憂心的神色,反倒叫人憐愛。
孫大人已經一邊數日,留宿在周小娘屋裡,今晚好不容易去了孫夫人屋。
二人才進入夢鄉沒多會兒,便被府中的下人擾了清夢。
說是小姐在瑞陽侯府,世子的房內勾引世子,打翻了燭臺,險些讓世子葬身火海。
孫妙筠不知道的是。
瑞陽侯府向來最好面子,孫妙筠一絲不掛縮在被子裡,整個侯府的下人都有目共睹,這個鍋自是由她來背。
周小娘為孫大人育有一兒一女,又仗著自己年輕受寵,沒少在孫大人跟前吹耳邊風,早已惹得孫夫人心裡憋著一口惡氣。
今晚又被惹了清夢,哪裡還有好臉色。
“好個上樑不正下樑歪的賤婢!你還有臉躲在被子裡哭?!”
孫夫人對著身邊的兩個侍女一招手,兩侍女立即上前,將裹在錦被裡的孫妙筠拉出來訓話。
周小娘護犢子心切,搶在兩個婢女前面,將孫妙筠護在身後。
婢女根本不懼怕她小娘的身份,大手一推,就將周小孃的身子推倒在床的一側。
一時間,婉香榭內孫妙筠無助的哭喊聲,和周小孃的哀求聲混在一起。
周小娘不甘示弱地道:“你們這樣待我,家主知道了,定要扒了你們的皮!都給我等著!”
“你個賤坯!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孫夫人見自己的兩個侍女竟然有一絲絲的猶豫,對著婢女唾沫星子叫囂得橫飛,
“還愣著做什麼?一個個都是死人呀!”
“老的有這一套爬上家主的床,小的竟也天生就會這一套,見不得人的做派!”
床上的幾人扭打拉扯在一起,很快,孫妙筠被人從被子里拉了出來,身上不著寸縷!
瓷白的肌膚上處處都是歡愉後留下的鐵證。
周小娘淚眼婆娑,急忙為自己的女兒攬住被子。
“哼!沈家小姐,哪怕是落魄,那也是有功之臣的嫡女遺孤!
你當真以為使這下作手段,就能將她踩在腳下,當家作主了?!
無知的蠢貨!”
孫夫人甩袖出了屋子,孫大人正在屋外的院裡來回踱步。
“如何?”
“老爺,侯府一點也不冤枉了她,就她那一身的
唉,叫我如何說得出口!就也世子仁義,將人從火海里抱著逃出來了,
瑞陽侯府就這麼一根獨苗,你叫人家怎能不氣!
說句不中聽的,當初我就勸你慎重來著,
一個妾室庶出身份,因著賀夫人那點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