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太醫……說了,我是因為日夜顛倒照顧殿下才病倒的,婢女不在,殿下倒杯水不為過吧?”
沈清瀾實在是因身子虛弱乏力,坐著都感覺自己像個阿飄,頭重腳輕的。
她擔心下床會昏倒在地。
端茶?倒水?
羨臨淵因為她的話一噎。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之所以無辜染了風寒,正是他的手筆。
沈清瀾見面前的人遲遲不動,還面露不滿之色,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盯著自己。
不禁讓她懷疑,兩年前,她從人販子手中買回來的人,是不是腦子被人販子打壞了。
而上次的黑衣人砸中他的腦袋,恰巧幫他恢復了神智。
沈清瀾打量著眼前的人一陣,覺得很有可能。
不然,他堂堂皇子,為何要委屈地藏身在將軍府?
只是,他當時為何會那樣狼狽?
她記得,他被帶回府上只剩一口氣,福伯請來大夫為他醫治時,都直言怕是救不活了。
後來,他竟熬了過來,在府裡休養了一年,才恢復健全。
從那以後,將她視作救命恩人,鞍前馬後,指東從不往西。
或許,是他那段過往太過不堪,他打從心底裡想摒棄。
“咳咳咳……咳咳……咳咳……”
沈清瀾喉嚨口像是被一根羽毛撓過,不適感,讓她止不住地劇烈咳嗽開來。
她掩住口,嗑得身子發抖,面紅耳赤。
羨臨淵瞧她不像是在裝,竟鬼使神差地去到了桌旁,提起溫著的茶壺,和一個倒扣著的茶杯,倒了杯水向床邊送去。
靈兒和巧兒去請太醫的路上,碰到了雪櫻。
因為羨臨淵來勢洶洶,她們擔心沈清瀾的安危,便以太子妃身邊無人,讓雪櫻過來照看照看。
沒想到,雪櫻從臺階下走上來時,正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這怕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此處,哪裡還需要她們這些下人,雪櫻悄悄退了出去。
她要將太子與太子妃的和諧相處畫面,彙報給梅貴妃娘娘,也好讓她放心。
沈清瀾因為劇烈咳嗽彎著身子,並沒發現羨臨淵為她送來了水。
羨臨淵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水。”
沈清瀾抬頭看他,微微一愣,將水接過一飲而盡,“謝謝!”
羨臨淵接過她手中的空杯子,將杯子放回桌上的茶盤裡,轉身欲走出寢房。
“等等。”
沈清瀾嗓音沙啞地喊住他,羨臨淵邁出的步子一頓。
他回過身,帶著幾分不耐,道:“又有何……”
“我……咳咳……”
沈清瀾出聲打斷他的不耐,坦白道:“我並非貪慕太子妃這個頭銜,為我、為將軍府帶來的無上尊榮!我沈家不是貪慕虛榮之輩!”
“只是,婚書確實被我母親收起。
再者,我可是高坐於鳳輿之上,繞京都城一週,被迎入這東宮之中。
太子大婚,陣容轟動全城百姓,若是讓百姓得知,前腳剛迎進門的太子妃,後腳便被太子所棄,百姓們會如何非議你?”
羨臨淵:“……”原還是個帶了點腦子的。
“不說話,這是被我說中了?”
他雖貴為一國儲君,為質的那段陰暗,原本在朝堂之上,便惹來不少爭議。
“願聞其詳。”
沈清瀾只想躺下休息,眼見有戲,又不想半途而廢,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道:
“三皇子與你對立,想必皇后娘娘作為三皇子生母,對你只會更甚,你之所以委曲求全,娶我一個和離棄婦為妃,便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