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東宮。
而他身為東宮之主,竟無處可去。
羨臨淵沿路在東宮走著,再抬頭,不知不覺還是來了心之嚮往的臨瀾殿外。
他立於迴廊下,遠遠望去,殿內燈光幽暗。
兩名侍女輕手輕腳關上殿門後走遠。
從前在沈將軍府,日日是他守夜。
等等!
他突然想到,沈哥兒如今還在東宮。
她作息規律,往日這個時辰,怕是已經進入夢鄉了。
也不知是聽信了哪個大夫,說是作息規律,早睡早起,再搭配合理的滋補,能讓人膚白貌美。
當然,這些只是他在院中值守時無意間聽到的,她與李韻的醉酒胡話。
一想到沈哥兒小時候哇哇大哭時,就喜歡往抱著他的人身上拱。
三歲孩子不小了,她該不會是料定他今日會寵幸,那群鶯鶯燕燕,所以讓沈哥兒霸佔他的地盤了吧。
一想到沈清瀾睡覺時,喜歡穿著寬鬆的寢衣,鬆垮的交領,根本遮不住她胸脯的一片春光,而不自知。
羨臨淵變態的佔有慾,邁著火急火燎的步伐闖入寢殿,頗有一副要捉姦在床的意味。
所過之處,他都不讓人出聲驚動內裡的人,好叫自己打她個措手不及。
羨臨淵悄無聲息來到床前時,只見床簾半挽,床上的少女穿著鬆垮的,大v領深紅色寢衣趴在床上,一雙玉足被她高舉起,在空中有一下沒一下划著。
她一隻手拿著一支紫毫筆,另一隻手扶著冊子,筆墨紙硯被她簡單凌亂地擺在床邊的椅子上。
半密閉的空間內,不見他假想敵的身影。
“啪!”
冊子被她迅速合上。
忙碌中的少女模樣嬌俏中帶著訝異。
“你——怎麼——”
緊接著,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拾,被她隨意放在床沿上的貼身小衣!
更不是察覺自己這個姿態,寬鬆的寢衣,早就將一起一伏的胸脯展現無遺!
她這般著急忙慌,恨不能生出三頭六臂的樣子,只為將床上凌亂放著的冊子收起,護在她認為安全的範圍。
原來她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透著古怪,尷尬地陪著笑,問:
“殿下這個時辰,怎會來——呵呵——來——來我寢殿?”
羨臨淵什麼話也還沒問,只伸手向她討要。
少女將一沓冊子藏於身後,對著突然闖入的人極力搖頭。
“就!就算你貴為殿下,也無權窺探別人的隱私。”
二人就這樣僵持著,又對視了十秒。
見倔強的手,依舊伸著。
她藉口說道:“殿下日日都在批摺子,我可有向你討要一本看過,所以——”
說什麼也不能給。
這些可都是她活了兩世,看過許多話本與避火圖積攢下來的瑰寶。
這裡的每一本冊子上,幾乎都有她親筆給出的寶貴意見。
還——還是針對他喜好,量身打造出的不可描述的閨房之樂。
若是被當事人發現,只怕能保下來,都是奢侈!
“別拿孤的奏摺來搪塞,後宮不得干政。”
他的眼尾微眯。
她還沒那個本事,越過正殿的層層守衛,從正殿盜走摺子。
看那冊子,似宮裡的東西。
明銳的本能告訴他,事有蹊蹺。
床沿礙事的凳子,被他的腳輕輕一勾,凳子連帶著硯臺,一個漂移去了它該去的位置。
男人上前一手掌控住她的後頸,幽深的瞳孔打量著她,騰出另一隻手,從她身後拽出,被她死死拿在手中的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