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倒是與她們大堰王宮裡的貴人們一致。
檀木色的托盤被放置在一旁的圓桌上,阿娜不慌不忙將層層食盒開啟,從中各取一筷子,放在碗中盡數食用,待她放下筷子,柔聲細語道:
“公公,可瞧仔細啦?”
儘管身前之人來自大堰王室,大堰曾強迫太子為質多年。
軒崇帝恨不能馬踏大堰,為太子討回公道。
可君是君,臣就是臣。
何況他一個身有殘缺之人,自是不敢在主子面前挺直腰桿。
蔡添祥卑躬屈膝道:“奴才不敢,只是這宮中規制如此,奴才也不好罔顧祖宗規矩。”
阿娜本就是來找茬的。
她自是不能左右太子身邊的奴才是誰,都說耳旁風易入耳。
往後,自是少不了讓他傳個話什麼的。
她初來乍到,又遠離大堰。即使近又能怎樣,將來的路還得靠她自己。
如此權衡一番,眼前阻擋她的區區閹人,似乎也沒那麼可惡礙眼。
阿娜柔和笑道:“公公哪裡話,規矩就是規矩,即使是殿下身邊的親近之人,也是要遵守的。”
“娘娘說的是。”
蔡添祥也沒有了阻止她入內的理由,正猶豫著,身後坐著不知在思考什麼的人悠悠開口道:
“往後側妃前來,不必這麼煩瑣。”
言外之意是說,東宮的正殿,往後側妃想進便進。
是這個意思吧?!
蔡添祥聞言,不敢再妄自揣測主子的聖意,連忙對著上座的人揖了揖。
,!
阿娜欣喜之餘,也不再拘謹,朝上坐的人蓮步輕移著靠近,心道:
姐姐,就讓妹妹來告訴你一個不爭的事實吧。
一個男人,就算往日再痴迷於你,可受夠了冷落,是會頭也不回地尋找下一個目標的。
臨瀾殿內,銅雀臺上的燭臺,一滴滴燭淚落在蓮花底座上重新凝固。
今日已經是接回宮中的第三日,眼見又一日又要過去,沈哥兒還未甦醒。
宮中太醫雖口口聲聲說著:小公子脈象平穩,病情已無大礙……
諸如此類的話,可人到底是沒醒。
叫她如何忍心,讓傳話的人日復一日,去宮門口給管家傳話。
沈清瀾已經身心俱疲。
羨臨淵那時也是昏迷不醒,一連七日過去,她都不曾這麼心累、惶恐過。
王媽媽上前勸道:“太子妃,這裡交給老奴與乳孃便是,您已多日不曾閤眼,鐵打的身子也是要熬壞的。”
沈清瀾身心俱疲,“不礙事,本宮……”
“姑……姑……”
沈清瀾不可置否回頭,“哥兒~嘻嘻,是哥兒醒了……媽媽,快將訊息送回府中,讓母親與大嫂也高興高興!”
王媽媽看一眼門口方向,喜極而泣,道:“太子妃,糊塗了不是,這個時辰,若非太子殿下親臨,老奴如何出得了宮門。”
這等好的訊息,怎可不與人分享?
沈清瀾回想著,當初羨臨淵提議,將沈哥兒帶回宮中診治,是對的。
太醫院院使,一連三日,盡心盡力,來回穿梭於東宮。
她都有些過意不去。
若非在宮裡。
如何能這般勞太醫整日來回於途中。
就算羨臨淵答應,怕是宮裡的貴人們也會覺得,她沈家仗著有太子妃撐腰,託大!
也是應該好好,對他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
將這個好訊息第一時間與他分享,何嘗不是他對的一種感謝?
沈清瀾安撫了一會兒床上很是虛弱的人,突然起身對著殿內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