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將凍得拔涼的手收回,接過遞來的帕子擦拭著,邊淡淡地道:
“王媽媽,當殿下也與三歲孩童一般,給他一巴掌,再給個仨瓜倆棗,便能被我哄得開開心心,喜笑顏開的嗎?”
他可是當了十多年的質子,一朝歸來,卻穩居東宮的人。
說是沒點雷霆手段,誰信?
觀往日種種,她也對他有了一定的瞭解。
在他將她玩膩之前,他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她在,她今日這條命是保住了。
否則,便不會放任著她轉身離開,對著她的背影留下一句輕飄飄的。
今晚,由側妃伺候他沐浴更衣了。
他這個人對凡是他習慣了的事,他都有著奇怪的執著。
沐浴,要去他指定的湯池。
冬日裡的湯池熱湯的水汽繚繞於水面,羞澀的少女為他寬衣解帶,再往下,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了後面一連串的動作。
側妃今日看他的眼神,她又不瞎!
何況,床榻上他本就是個極沒信譽度的人。
說好的只是抱著她入睡,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非得將人折騰得渾身無力發軟,才大發慈悲一般,抱她去湯池為她簡單洗漱。
沈清瀾胸腔內滿是委屈:“還說我渣女?!你才是渣夫!”
呸!
她怎麼會將這樣的詞用來形容他?
彼此相愛的兩個人,一方被拋棄辜負,才算得上渣!
他愛過她嗎?
她有愛過他嗎?
晦氣!
沈清瀾自願留在身邊最初的目的,可不是與他屋子裡的女人爭風吃醋的。
,!
她斂了斂被自己心緒帶跑偏的心神,向自己寢殿方向而去。
靈兒上前:“太子妃,您可算回來了,太子……”
“嗯,我知道了。”
沈清瀾幾乎是聽到人提及他,本能地將靈兒未說出口的話打斷。
無非是與王媽媽一樣,關心她與太子關係鬧僵的。
靈兒向來膽小,無非是問她可怎麼辦之類。
怎麼辦?
涼拌!
巴掌都已經落下了,她還能叫時光倒回不成?
若是能,那她也絕對要倒回在,她將他買回來之前。
如此,她決計不讓自己的父兄出征!決計不再同情一個被打得渾身是傷的人!決計不再嫁入瑞陽侯府!更決計不會再隨意酒後亂來,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可惜,沒那麼多決計重來。
她心中太多的悔不當初,化作一句:“我乏了,伺候我沐浴更衣。”
沈清瀾疲憊地向湯池方向走去。
“太……”
靈兒一把攔住王媽媽與巧兒,抬手捂著小嘴巴巴說道:
“太子在裡面!”
“……”
“……”
沈清瀾壓根沒發現後面的人沒跟來,倒是與她一門之隔的羨臨淵抬手從架子上,想取下寢衣的手一頓。
竟沒被蔡添祥攔下,亦或者說,他們都去哪兒了?
他抽走寢衣,向來人方向走去。
半道上,他改變主意了。
慢條斯理,動作懶散,將藏青色金線緄邊的長袍披於張力十足的身上。
“吱——”
門被人從外推開,待身著披風的少女邁進門檻。
“吱——”
半開的門,又被一個身長八尺,有著結實胸膛的男人,抬手合上。
——
用咱老祖宗的話講:
來都來了,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