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崇的錦衣一件件穿在身上,遮去她滿身的青紫肌膚。
一雙玉足,腳腕上的銀鈴串鏈隨著她的蓮步輕移,發出清脆的聲響。
妝臺前,她抬手拭去嘴角的口脂,紅腫的唇與領中暈開的桃紅,無一不在向著眾人展示,昨夜洞房花燭的‘盛況’。
她盯著銅鏡中自己的盛世美顏良久。
原被她派去打探太子行蹤的婢女,小心翼翼上前。
“側妃不必擔心,奴婢剛剛從正殿宮女口中打聽到,太子陪使臣大人暢飲,被灌了不少酒,怕冒犯到側妃,此刻在正殿的椅子上呼呼大睡呢。”
“此話當真?”
“奴婢還打聽到,太子與太子妃似乎並非表面上的恩愛,奴婢還打聽到,太子事實上並未與太子妃在大婚當夜洞房。”
“如今太子不過是被軒崇帝所迫,留宿在臨瀾殿中,說是為了子嗣。”
“他們說太子有潔癖,打從回到宮裡,身邊從不讓宮女貼身伺候。奴婢猜測太子與太子妃,她們會不會至今尚未圓房?側妃若是能在太子妃前面懷上太子的子嗣,定能在這宮中母以子貴!”
大堰女子的地位極低,憑生兒子逆天改命的,在大堰王宮,卻是多見。
婢女心想,軒崇的皇宮裡應當也是如此。
這才大膽說出心中猜想。
大堰王將她送來和親,除了指望她能留在羨臨淵身邊,為他們驅使,根本沒為她的後路打算。
她不想像從前般命如草根,任人欺辱踩踏。
子嗣?
阿娜透過銅鏡,看著自己頸間的朵朵嬌豔,閒眼嚥下所有的恥辱。
片刻,她緩緩睜眼,抬手拂過紅腫唇瓣上的傷痕,如星眸般深邃的眼眸,眼尾輕翹。
天剛拂曉,阿娜在婢女的引領下去給太子妃請安。
她對京都宮中的規矩早就熟記於心。
是以,這個時辰前來,足見自己身為太子側妃,對她這個姐姐的尊敬。
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
阿娜這一路走來,宮人們都恭敬對她屈膝行禮。
她以為自己得到了應有的尊榮、地位!
從自己寢殿到正殿,再從正殿來臨瀾殿。
不論地理位置、與寢殿周圍一草一木所處的環境、傭人的配置。
正妃與側妃的差別,只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阿娜立於殿門外,足足站了一個時辰,也不見有宮人前來通傳一聲。
殿內外靜悄悄。
沈清瀾昨夜累得夠嗆,彼時還睡得香甜。
王媽媽看了看床上的人未動,又得太子吩咐,是以東宮無人前來驚擾。
阿娜更懊惱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側妃,太子妃也太沒規矩,這個時辰也未起身?害側妃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好歹您如今的身份是太子側妃,天寒地凍,依奴婢看,側妃不如先行回去,晚些再來。”
“不得無禮!昨日東宮賓客滿堂,想必是姐姐操辦本宮與太子的大婚,耗費心力。”
她目不斜視盯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內心卻道:
本宮就是要讓東宮上上下下的人,瞧得明白,太子妃平日裡就是這般不知規矩,苛待本宮。
又過半晌。
阿娜開口:“你說男人是:()新婚夜!她一撩冷麵侍衛心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