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臨淵深吸一口氣,雙手不由攥緊拳頭,心裡的無名火上來,對蔡添祥吩咐道:
“孤喝過的那些湯藥,讓太醫院的人挨個喝一遍!蔡添祥,你親自去辦。”
“是”
就在蔡添祥以為這就完了,又聽得上頭傳來:
“往後誰要是再送,就讓他替孤飲用!”
李凌風:“這……”
很快他收住未說出口的話。
只當是殿下覺得能不能記起有關太子妃的過往,不再重要。
蔡添祥猶猶豫豫,他還有一件事要向殿下稟報。
他又抬眼打量了一眼,“太子妃託奴才給太子殿下帶句話。”
羨臨淵直覺不是什麼好事,還是問道:
“何事?”
“太子妃說,殿下與阿娜公主和親,是為兩國交好的大事,公主初來乍到,太子不妨多陪伴側妃……往後……”
“往後什麼?!”
蔡添祥頭也不敢抬,甚至埋得更低:“太子妃說……往後幾月,太子可以當太子妃不存在,她絕對不會干涉殿下寵幸哪位妃子,也讓您給她們帶個話,一朝得寵,不必到她跟前耀武揚威!”
李凌風聽到最後腦子成了漿糊。
什麼她們?
殿下不是總共才有兩名妃子嗎?
還有什麼得寵?
一通思路捋下來,李凌風總算明白過來,“殿下,太子妃是不是對您有什麼誤會?”
羨臨淵瞳孔微縮:“她當真是這樣說的?”
說落,羨臨淵只覺自己問得有些多餘。
蔡添祥自是不會因這事撒謊。
羨臨淵沒好氣地質問李凌風:“你不是說她們聊得很是投緣嗎?”
李凌風知道多說無益,抱拳單膝跪地認錯。
羨臨淵臉色難看得想殺人,片刻過後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揮手示意,殿內的人都退下。
突然,坐著的人起身,一副找人算賬的架勢走在他們前頭出了正殿。
留下身後的兩人不明所以地互看著對方。
羨臨淵走路帶風入了臨瀾殿,所過之處,宮人們見羨臨淵可怕的架勢,早已跪了一地。
王媽媽領著幾個貼身伺候的婢女退出寢殿,正要帶上高大的殿門,見羨臨淵迎面而來。
幾人立即停下關門的動作,上前行禮,“太子殿下,太子妃今日與側妃閒聊,飲了些酒,已經睡下。”
沈清瀾睡下有一會了,但她入睡前有特意交待。
若是太子來,擋下。
她不想見他。
王媽媽冒死照做。
今日側妃帶著滿身曖昧痕跡,前來炫耀立威。
她們幾個都看在眼裡。
好歹,幾年前自家小姐還救過太子的命。
太子怎可由著,和親公主這般羞辱她們小姐!
羨臨淵身披黑色鎏金大氅,根本不理會她們的阻攔,反倒是在聽說沈清瀾今日飲了酒,藏在大氅下的手,不由握拳。
靈兒生來膽子就小,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剛要說些什麼,撞上羨臨淵犀利的瞳孔,到嘴邊的話,怯生生又咽下去。
羨臨淵一拂大氅,向內走去。
昏暗的宮燈下,紗帳輕垂。
沈清瀾一襲白色單薄質感寢衣,擁著紅色緞面錦被,靜臥於榻間。
男子修長的手撥開紗簾,撲面而來的果酒氣息將周圍的空氣包圍。
宮裡怎會有李韻糧的果酒?
沈清瀾不會喝酒,她第一次碰酒是被李韻帶的。
李韻與他二哥的婚事被退,鬧得人盡皆知,她去人府上安慰人家,反把自己喝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