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羨慕。
後來,他便發瘋的嫉妒。
心想,也不知他這個活在別人口中的皇兄,死了沒有?
畢竟,這麼些年過去,都杳無音信!
後來,他得知當年本應送往大堰的皇子是他。
他連對他最後的那點血脈親情都蕩然無存。
他死了嗎?
死了吧!
他總在內心這樣告訴自己。
心理建設得多了,自我安慰的謊言好像成了真的一般。
他慢慢將這件事放下。
可是有一天,宮裡突然傳出他歸來的訊息。
還是頂著一副完好無損的身體而歸。
一時間太子為質的事蹟,又掀起一陣熱議。
多的是誇讚大皇子以身為質,心懷家國大義,身陷險境,忍辱負重來換取軒崇多年的太平。
軒崇能有今日,是羨臨淵為它換來了休養生息的機會。
他似明燈,被推上太子的寶座。
羨北辰不服。
他出身高貴,除了沒去大堰那野蠻之地吃過苦,如今的他,太子的寶座他也坐得!
羨北辰攥緊的拳頭,狠狠地捶打在金絲楠木床沿上。
皇后見他這副神情,不用問,心中也猜出了十有八九。
瞧他還有力氣撒氣,又能行動自如,傷勢大概是不重。
皇后若有所思,這大抵是老天有眼,叫皇上和梅貴妃那狐狸精鬧得不愉快,想起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皇后臉上的神情興奮之餘,又帶著苦澀。
打從她有了身孕,軒崇帝便從來沒有留宿自己侍寢,直到她出了月子,也只是偶爾的留宿鳳儀宮。
就是來了鳳儀宮過夜,也並非別的妃嬪們所想的那樣。
軒崇帝料定她礙於體面,不會將私房裡的話對外傳。
身為女子,睡在一旁的丈夫卻能做到不碰自己!
哪怕她當晚的穿著,暗示得足夠明顯!
哪怕她羞紅著臉,放下廉恥之心,主動引誘,軒崇帝總能做到將她推到一旁晾著。
後宮妃嬪一個接一個的有孕。
軒崇帝去她殿內次數,自是要比妃嬪的住處頻繁。
可再也沒見她的肚子傳出任何訊息。
起初大家開始猜測,皇后是不是為了留住軒崇帝,偷偷喝下了避子湯。
她是皇后,又有了嫡出的皇子,自然不用娃娃一個接一個地生,指著軒崇帝體恤她們生子不易。
在這宮裡有一席之地。
如今,拋開皇后的身份,她還是一個母親。
她的兒子,自是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皇后斂了斂心神,落座在床沿:“你父皇今日早朝突然提起,讓你即日起上朝,成為”
羨北辰聞言心中一喜:“當真?!!”
“這還能有假?母妃何時騙過你!”
皇后放下拉開衣領檢視傷勢的手,滿眼的關切:
“還好傷得不深,這種事何須髒了你的手,母后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母后怎麼活?!”
羨北辰理了理衣領,不以為意:“這點傷,死不了!”
皇后不問,他也懶得說肩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他只是一陣後怕。
後怕,他這傷所幸傷得不深!
他垂眼斜睨了一眼肩頭,若是再往下移三寸。
明日無辜不上朝,他怕是要事情敗露!
“母后可知父皇為何會突然提起,讓兒臣出現在朝堂?父皇從前不是一向不喜”
他本想脫口而出,軒崇帝向來不喜他過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