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昔眨了眨那雙水潤清澈的瑰麗眼眸。
眼中滿是天真無邪的疑惑：“院長真是偉大，可是…為什麼一定要給她們播放搖籃曲呢？她們…看起來都很痛苦…”
他輕輕咬著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怯懦模樣，小心翼翼的斟酌著措辭。
像只試探著伸爪，卻又怕被責罵的小貓。
“你懂什麼？”護士長空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院長這是為了她們好！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們安靜下來，乖乖接受治療！”
她語氣狂熱，像是在傳教般，全然不顧聞昔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原來如此。”聞昔垂下眼簾，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光，語氣卻愈發柔軟，像是浸了蜜糖般甜膩：“院長真是位大善人……不像我，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家受苦……”
【彈幕：院長：小朋友，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jpg】
【彈幕：雖然但是……老婆你這副樣子，我感覺院長才是要受苦的那個（狗頭）】
【彈幕：我就說，老婆怎麼可能真的害怕，他裝的！都是裝的！這小綠茶！】
【彈幕：這小綠茶！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要不是老子開了上帝視角，差點就被你騙了。】
護士長似乎很吃聞昔這套。
原本僵硬的表情也柔和了幾分，她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聞昔，看得人心裡直發毛，“院長他啊，一心撲在病人身上，為了研究治療方案，經常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就盼著這些可憐的病人們能夠早日恢復健康，回到親人身邊……”
“院長他，真是太辛苦了……”聞昔眼眶微紅，彷彿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崇拜和敬畏，“那他平時喜歡什麼？有沒有什麼忌諱的？”
護士長果然上鉤了。
她壓低了聲音，像是分享什麼秘密一樣，說道：“院長喜歡安靜，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做實驗……尤其是那些不聽話的病人……”
“安靜……”聞昔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眼眸微閃，不動聲色地問道：“不聽話的病人？那會怎麼樣？”
“那些不聽話的病人，最後都被院長送去地……”
護士長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似乎這個問題觸及到了她程式設定的邊界，但最終，她還是緩緩開口，用一種毫無感情的語調說道，“不該問的別問！你只需要知道，院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好就行了！”
聞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護士長的反應。
心中暗自盤算著脫身之計。
“砰——”
一聲巨響從護士站的方向傳來，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原本迴圈播放的搖籃曲戛然而止。
【彈幕：來了來了！我就知道這破收音機堅持不了多久。】
【彈幕：啊啊啊啊啊！終於不用再聽這魔音洗腦了！我的耳朵都要吐了！】
【彈幕：哈哈哈，心疼樓上三秒！不過這聲音一停，氣氛更詭異了怎麼回事？】
幾乎是同一時間。
那些回到病房，神情呆滯的女病人像是突然驚醒一般，茫然地抬起頭，眼神逐漸變得驚恐而瘋狂。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兒？！”
“還我的孩子！你們這些魔鬼！”
“我的孩子不見了！你們把我的孩子藏到哪裡去了？！”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
原本寂靜的病房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哭喊聲、咒罵聲混雜在一起，震耳欲聾。
聞昔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幾步。
避開了那些情緒失控的女病人，他可不想被這些瘋婆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