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還有千千萬萬個慕那舍,不過是換個殼子罷了……”
他並沒有徹底捏碎塞壬的喉嚨。
或者說,從一開始下來深海,他的目的就不是為了殺塞壬。
經歷了這麼多副本。
聞昔早就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
從捉迷藏的教導主任穆忱,到希望島的島主以及海神,迷宮醫院的院長,再到詭戲樓的紙人班主,甚至包括眼前的塞壬……
他們的本質,都是穆那舍。
即便擁有不同的性格,卻有著同一個偏執又病態的靈魂。
塞壬輕笑一聲,並沒有反駁。
慵懶而優雅仰靠在祭壇上,原本被刺穿的面板留下幾個漆黑的孔洞,就彷彿某種撕咬之後留下的詭異吻痕。
穆那舍不過是輕輕抬了下手。
原本瘋狂攻擊唐瑭和陸途的“祭品”們,以及被攻擊的唐瑭和陸途,就像是被按下暫停鍵般,僵硬地停在原地。
就連海水也停止了流動。
整個深海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唯有塞壬愉悅而又充滿病態佔有慾的笑聲在迴盪。
也只有他和聞昔兩個處於鮮活。
黑色的魚尾輕輕纏上淡粉色的魚尾,如同貪戀光明的黑暗,糾纏不休。
【彈幕:嗯???什麼情況??老婆居然沒鯊塞壬??】
【彈幕:啊啊啊!老婆的尾巴被摸了!好想魂穿塞壬!】
【彈幕:等等,這情況不對勁,怎麼都靜止了?】
【彈幕:厄魘遊戲又卡機了??樓上烏鴉嘴,咱那麼大個老婆呢?老婆直播間怎麼又黑了???】
【彈幕:基操啦,安啦,作為老粉都已經習慣了老婆的‘訊號不好’,一定會回來的……】
聞昔沒有注意到直播間的異常,而是嫌惡地甩了甩尾巴。
他正一門心思試圖擺脫穆那舍的糾纏。
但那漆黑的魚尾每次被拍開之後,又會再度的纏繞上來,怎麼也甩不掉。
“滾開,瘋狗。”
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別這麼冷淡嘛,小聞昔。”穆那舍毫不在意聞昔的冷淡,反而變本加厲地用魚尾蹭著聞昔的魚尾,“我們其實是一類人,不是嗎?一樣的瘋狂,一樣的孤獨。”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淺而易見的引誘,“不如,我們合作吧?”
聞昔猛地一甩尾。
尾鰭狠狠拍在穆那舍的腰腹上,終於將穆那舍的魚尾甩開。
“你少噁心我,”他眼中藏於冷靜之下的猩紅翻湧得更加厲害,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和你不一樣。”
“哦?哪裡不一樣?”穆那舍饒有興致地問道,暗金色的眼眸深處閃爍著詭奇的光芒。
“我……”
聞昔頓了頓,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瘋狂嗎?當然。
孤獨嗎?毋庸置疑。
那他和穆那舍,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從被送進精神病院開始。
他就已經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孤兒。
正常的世界容不下他。
只有在這個充滿怪誕和殺戮的遊戲裡,他才能找到一絲歸屬感。
就在聞昔愣神的片刻。
穆那舍的魚尾已經再次纏繞過來,比之前的每一次逗弄都纏的更緊。
鱗片和鱗片之間的碰撞,冰冷的觸感讓聞昔瞬間回過神來。
他深吸一口氣,猩紅的眸子在幽暗的海水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也愈發的冰冷,“你說的合作是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