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腦海中依舊環繞著女人溫柔的嗓音。
她瞧見前方河流變得湍急,流水打在了岸邊的幾叢鳶尾上。
她哼著小曲,脫去鞋子,挽起褲腳,踏入水中。
水不深,只到小腿肚。
風欞將打彎的花朵扶正,又在河面中找了幾塊大石頭,搬到鳶尾旁邊,擋住了水花。
她滿意叉腰,輕聲說道:“這樣就好了,不會有東西傷害到你了。”
花朵左右搖擺,表達謝意。
“收到了。”風欞指尖點了點花瓣,一個大跨步踩到岸上。
她前腳踩穩,抬起後腳,卻忘了前腳下的泥土很溼潤,腳底打滑了。
“噗通”一聲,她掉進水裡,額頭撞到了石頭。
石頭還是她剛搬過來的那塊。
遠處的蔚鐸聽見巨大聲響,猛然回頭。
他那麼大一個風欞呢?!
他丟下手中的鋤頭,轉身快步走去,雙手隨意在褲腿上擦了擦。
走這段路的時間,他看見風欞從水裡爬起來。
她頭髮衣服全溼了,額頭掛著紅色的液體。
蔚鐸走得更快了,奈何路小,他跑不起來。
風欞往上拽了拽沉甸甸的褲子,試探性的邁出一步。
這次踩穩了,蔚鐸也跑到跟前了。
“怎麼摔了?”他一手伸到她胳肢窩下,一手抓住她的腰,給她轉了個圈抱出來了。
“沒事沒事。”風欞指著石頭,“我搬石頭擋水,忘記水衝了泥土,腳滑了。”
“下水這種危險的事喊我來啊。”蔚鐸眉心緊鎖,盯著她額頭的傷口,不知從何下手治療。
“我可以自己做,暫時不用你。”風欞低頭看著腳掌,右腳往左腳腳背上抹泥土。
她不認真加不需要的態度,讓蔚鐸惱了:“不用我不用我,你什麼事都不需要我!”
風欞僵住了。
他第一次用這麼兇的口氣跟她說話。
比她剛聽見的母親聲音兇了一百萬倍。
蔚鐸音量居高不減:“我知道你厲害,什麼都能自己做,但偶爾也需要一下我好不好!”
風欞快速掃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腳。
他突然吼什麼啊?
她做錯什麼了嗎?
忽然,她感覺眼皮重了重,抬手擦了一下,摸了一手血。
她順著往上摸去。
蔚鐸迅速握住她手腕,急得吼出來了:“有傷別碰!”
又是嚴厲憤怒的語氣。
風欞扭動手腕,甩開他的手,“我就碰!”
說著,她一把摁了上去,痛得倒吸一口氣。
“都讓你別碰了。”蔚鐸話裡帶著寒氣,剛伸出手想幫她恢復。
風欞後退一步,自己治癒了傷口。
她很兇的瞪了他一眼,毫不猶豫轉身走開。
“去哪?”他喊道。
“換衣服。”她喊回去。
蔚鐸回頭看了眼地上的鞋,又望向風欞的腳。
他迅速拎起兩隻鞋追上去,“穿上鞋。”
“不穿,腳髒。”風欞頭也沒回。
“我抱你走。”
“不要。”
“揹你。”
“不。”
“飛回去呢?”蔚鐸堅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