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猙獰模樣、力大無窮的幾個壯年男子漸漸停下了掙扎的動作,他們垂著頭,肩膀和胳膊無力地耷拉著,整個人如同爆發身體內的能量後脫了力一般。
然後一個個倒在了地上,閉著眼如同睡著了一樣。
“五皇子?五皇子?你怎麼樣了?”
三樓的走廊中傳來曾叔焦急的喊聲,原是五皇子梁牧也如同大堂這幾個人一般,暈倒在了地上。
場面一時狼狽。
“哎呀呀!”這時,原本只敢守在門外的鴻臚寺卿聽到堂中動靜趕忙進了門,見到此刻場景眼前一黑,“這可…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哭喪著一張臉走到沈臨鶴與南榮嫿跟前,面對如此情形下還一副鎮定模樣的兩人,鴻臚寺卿哀嘆出聲:
“沈少卿,這就是你帶來的‘有策’之人?”
他一臉頹敗道:
“我還以為是有什麼異能的高人,結果…結果還是讓歹人搶走了玉璽!還傷了五皇子!這讓我怎麼向聖上和三皇子交代啊!我的仕途走到這,全完了啊!”
說著說著,竟捂著臉哭出了聲。
沈臨鶴連看都不看鴻臚寺卿一眼,他舉起手中的那件小廝衣服,翻開外袍後,裡面竟有一件薄薄的青色長袍。
這長袍,他與南榮嫿半個時辰前才剛剛看過。
正是柳眉館小倌們所穿的輕紗衣袍!
“呵,看來下蠱之人果然是他。”沈臨鶴眉眼間雖籠著冷意,但看起來並不著急擔憂。
鴻臚寺卿見狀,緩了哭聲,“沈少卿知道那歹人是誰?”
沈臨鶴抬眸靜靜地看了這毫無作為的鴻臚寺卿一眼,輕笑出聲:
“大人能做到這個位置實屬不易,若最後不光保不住這烏紗帽,還要丟了名聲,實在是可惜的很!”
他向前邁了一步,在鴻臚寺卿身前低聲說道:
“大人如今尚能選擇,不如自己早早決定吧!”
說完,又退了回去。
鴻臚寺卿紅著眼眶怔怔看了他片刻,而後一下耷拉了眉眼,有氣無力地朝沈臨鶴拱了拱手,說道:
“我家中老母年紀大了,總唸叨著要落葉歸根,我這做兒子的不忍老母日日思念家鄉,明日便上奏請求聖上與三皇子批准我卸去官職,陪老母回鄉。”
說完,鴻臚寺卿慢慢轉過身去,拖拉著腳出了鴻臚客館。
“哼,這敷衍塞責的官員早該辭了!”來旺蹙著眉道。
隨後他的視線在大堂中還未清醒的幾人身上掃過,向沈臨鶴與南榮嫿問道:
“現今該如何是好?”
話音剛落,便聽三樓的走廊上傳來梁牧得意邀功的聲音:
“沈大哥!我方才演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