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泱泱。”南榮嫿手指輕撫著茶杯,緩緩說道,“蘇太傅和蘇夫人應當是希望蘇姑娘不依附於男子,做個高尚堅貞、風骨卓然之人吧。”
蘇茹檀再顧不得其他,垂下頭掩面哭泣。
房中很靜,只有一聲聲的抽泣聲。
沈臨鶴與南榮嫿默契地沒有打擾。
其實蘇茹檀方才對南榮嫿所說反應那麼強烈,甚至想要奪門而出,不是不相信南榮嫿。
而是害怕面對現實。
蘇太傅原已同意她與文相羽,而偏偏死後卻又改變了想法,難保蘇太傅不是知道了什麼關於文相羽的事。
抽泣聲慢慢停了,蘇茹檀深吸了幾口氣,她擦乾眼淚回過頭來面向南榮嫿。
雖眼睛哭得通紅,但眼神已是清亮堅定。
“不知父親可有告知南榮姑娘,發生了何事嗎?”
南榮嫿輕輕搖頭,“尚未來得及相告,但直至上次在知意樓時,蘇太傅還未提及此事。”
“所以,我猜測,蘇太傅的魂魄消失的這段時間,他定是發現了什麼。”
蘇茹檀重重點了一下頭,而後朝南榮嫿和沈臨鶴行了個大禮。
沈臨鶴一偏,躲了過去,而南榮嫿神情淡然,結結實實受了這一禮。
蘇茹檀直起身,她的腰身挺拔,如同以前仍是世家貴女的時候。
“茹檀知曉父親的意思了,我…這便同文相羽做個了斷!”
蘇茹檀轉身要走,忽的想起什麼來,又回過頭來對沈臨鶴說道:
“他先前總是提及沈少卿。”
沈臨鶴抬眸,目光一凝。
“他話裡話外,對沈少卿的能力頗為讚賞,也…對當年沈老國公沒有登臨帝位很是可惜。而且據我所知,他不光在京中學子中地位很高,還與其他郡州的學子聯絡頻繁。”
蘇茹檀垂下眸子,“若沈少卿和南榮姑娘要查,倒也可以查查這些。”
說完,蘇茹檀便出了房門。
南榮嫿眸光一轉,看向沈臨鶴。
沈臨鶴思考良久才語氣輕緩地說道:
“相羽與學子們聯絡頻繁,這事劉巡之前就告訴過我,可相羽是蘇太傅的學生,而蘇太傅學生遍佈大慶國,相羽又喜好以文會友,所以我並沒有在意,只以為他們書信往來,談詩論茶。”
沈臨鶴抬頭,對上南榮嫿一雙幽深的眸子,苦笑一聲道:
“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