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你若是還稱呼我為沈少卿,未免太過生疏,恐惹人懷疑。”
隨即,他皺著眉遲疑道:“不若你改口叫我…沈郎?”
南榮嫿一下便想起方才大堂中靠在男人身上柔弱無骨的嬌娘們,她們好似便是這麼稱呼恩客的。
南榮嫿看向沈臨鶴,神色莫名,莫非他聽嬌娘們如此喊他慣了,便也要她這般稱呼?
正琢磨著,走廊盡頭的房間開了門,杜縉從裡頭出來便見到了不遠處神色奇怪的沈臨鶴和南榮嫿。
“你們兩個不進來,說什麼悄悄話呢?”杜縉打趣道。
沈臨鶴偷偷翻了個白眼。
這馬上就要讓南榮嫿改口了,竟然被杜縉這傢伙打斷!
怪不得杜縉二十又四了身邊都沒有女人,真是太沒眼力見了!
他無奈望向南榮嫿,“走吧,早就想帶你認識認識他們幾個,今日倒是也巧。”
南榮嫿跟在沈臨鶴身後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房間寬闊,檀木雕的桌椅上花樣繁複,牆邊置物架上擺放的幾隻青花瓷瓶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一扇刺繡仕女圖的屏風隔出了一個內間,隱約可見其後寬大的床榻。
房中有五人,見她進來,都露出了好奇又友善的神情。
杜縉她是認識的,劉巡之前也見過,另有一個布衣打扮的儒雅公子和一個模樣標緻的姑娘她未曾見過。
再就是…
南榮嫿的目光落到窗邊長身玉立的一個男子身上,他穿著一身普通的灰藍色織錦袍子,頭戴玉冠,可偏偏一身的貴氣讓人無法忽視。
沈臨鶴見南榮嫿盯著李未遲看,忽地想起她曾經說過三皇子李未遲長得不賴。
他心中有些吃味,但又不好發作,裝作從容的模樣為南榮嫿介紹。
“這位便是…”
“是三皇子吧?”南榮嫿先開了口。
在場中人皆是一驚,三皇子李未遲更是深深看南榮嫿一眼,眸深莫測。
李未遲自從他母妃故去便深居簡出,宮中人都很少能見到他的身影,更遑論宮外人。
世人皆道三皇子李未遲身子骨不好,整日離不了湯藥,所以不離開他的宮殿半步。
於是世家飲宴他從未參加過,每年只在宮宴上短短露個臉,讓大家知道懦弱無能的三皇子還活著。
所以認得他模樣的只有宮中人和高門世家。
可這女子,第一次見他,便能認出他?
莫非…她來京城甚至接近他們是早有預謀?
房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南榮嫿感覺到暗潮湧動,微微勾了勾唇。
沈臨鶴自是知曉她的能力,輕笑出聲,“我們三皇子身子骨弱著呢,可經不起嚇。”
李未遲神色淡淡瞥他一眼,房中的緊張氣氛倒是一下緩和了許多。
他好奇問道:“你是如何看出的?”
南榮嫿毫不遮掩,直說道:
“帝王有真龍護佑,周身金光圍繞,未來的帝王自然也是。”
“那日在宮中,我見到太子時便納悶,他身上的真龍金光竟然十分淺淡,便猜測真龍屬意之人另有他人,今日一見三皇子卻是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無需多言,在場中人各個心知肚明瞭。
李未遲更是一時心潮澎湃,竟久久不能言。
他所向往之事,竟被這女子三言兩語道破,怎能不讓他心驚又心喜?!
然而下一句,卻又給他潑了盆冷水:
“如今三皇子周身的真龍金光雖比太子明亮許多,但卻十分地不穩定,所以以後還有變故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