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們家的處境,樂瑤已經嫁給了太子,若我再不管不顧要娶了公主,那在陛下眼裡就不是功高蓋主的事了,簡直就是鐵了心要攝政。”
宋歸慈抄著手坐到江應巧方才的位置上,聲音散漫開腔。
“今日議和的協議內容基本已敲定,不過使臣那邊又提了一條要求,要是答應的話,他們每年進貢的份額再加三成。”
徐均承掀了掀眼皮,“所以那幫子蠻夷人又提什麼要求了?”
“他們求娶公主殿下,去額魯和親。”
徐均承手中的茶盞猛地碎裂,眼中迸出冷厲的銳色,完全褪去平日散漫的樣子。
“什麼狗屁和親,他們找死!”
宋歸慈瞟了一眼地上的碎瓷,輕嘆了聲。
“將軍,文雅。”
“你與武將論文雅?呵,我看就是還沒把他們打服!”
宋歸慈輕挑了下眉,要笑不笑。
“你為了公主,要重新跟他們開戰?”
徐均承眉目冷然,“戰就戰,我此次率鐵騎,定踏平他額魯王庭!”
“哦,那你還挺勇猛。與千百雄兵對戰都不怕,倒怕了一個日暮西沉的帝王。”
徐均承聞言愣了一下,緊緊盯著他。
宋歸慈饒有興致地欣賞完他的表情,悠悠道:
“我騙你的,使臣沒有提和親的要求,敲定好的協議已經遞上去了。”
“你呢,就是太瞻前顧後,眼睛又看不到最前頭,陛下都快沒了,你忠君的物件也該換一位了,太子殿下應該很樂意和你親上加親,豐滿羽翼穩固新位。”
徐均承瞪大了眼,像被他這幾句話打通了任督二脈,眼神一下子清澈了。
“這,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啊。”
宋歸慈三言兩語開解完,唇角微彎擺了擺手,“好了,追人去吧,看牢了別再來我府上作亂。”
徐均承跟著他的話往外走,捏著下巴思索著,眉頭擰作一團離開了宋府。
宋歸慈起身搖了搖頭,拂袖喟嘆道:“糟蹋我一隻黑釉盞,你們鬧騰都是閒得慌,只有我是真忙。”
得抽空回來,才能喝上巧巧燉的湯。
然而湯這玩意放那燉著就好,江應巧沒有去看顧,她叫走茂初是別有意圖。
“說,大皇子給我寄的信都放哪裡了。”
茂初被她拽著衣領,故作兇相的逼問,依然含糊其辭地裝糊塗。
“什麼信啊,我不知道,要不我去門房那邊問問?”
江應巧挑起唇角,一臉邪笑道:
“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把你昨天揹著大人撈水池裡的錦鯉餵給山雲還幫它掩埋魚骨削滅罪證的事,告訴大人。”
茂初破防了,急道:“別,姑娘可別去說,那些信大人都讓我收起來,全部放西園廢舊的書房裡了。”
江應巧鬆開手,拍了拍他胸口微皺的領口,抬了抬下巴。
“帶路。”
茂初遲疑了一下還是給她帶路,心想比起得罪未來主母,還是得罪主子吧,日後誰拿捏誰,他可比居風那木頭要門清。
西園江應巧不曾來過,不過看起來就非常荒蕪,府中人基本不往這邊來。
茂初帶江應巧來到舊書房,從落灰的桌案抽屜裡,拿出那疊信遞給她。
江應巧粗略數了一下,嚯,大概二十來封,那蕭燁寫日記呢,快趕上每天一封了。
兩人從書房出來,剛過了拱門,就見山雲尾巴炸毛,叼著一條大肥鯉,從高長的草叢一躥而過。
茂初眼尖,趕忙追了上去,壓低聲音喊道:
“不能吃了山雲,池子裡再少一隻要被主子發現啦!”
江應巧好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