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爺還在猶豫。張老爺不經意間朝胡玲瞥了一眼,稍微一怔。
他放下吳老爺的手,略微轉身,看向胡玲和吳少。吳少忙向他躬身道:“張伯父,小侄有禮了。”
張老爺點點頭,雙手扶起他。然後又朝胡玲看了看。胡玲也忙向他躬身施禮。張老爺示意她起身。吳少跟張老爺介紹道,這位是胡小姐,也是我打算娶進門的女子。
吳老爺在那邊伸著手欲過來。張老爺瞥見,忙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看著胡玲,微笑著問道:“這位小姐可否告知一下本官,你的本家名姓是什麼?”
胡玲一怔,吳少也略有不解。見張老爺慈眉善目態度和藹,二人沒再多想,胡玲如實答道:“小女本家名字為胡遺愛,是我爺爺給我起的。”
張老爺微微沉默了片刻。又問,“你娘名諱可是蕙雲。”胡玲聞言,瞪大眼睛看著吳老爺,隨即點點頭。
張老爺似是明白了什麼。他轉身朝吳老爺看了看,走到他身邊低語了幾句,大意是今日他前來拜訪,主要是他們老友相談,小輩們的事可否稍往後放放,讓他們先自行安歇,改日再聚在一起暢談。
吳老爺也正想找個臺階下,便應允了。又朝吳少氣呼呼地看了一眼。吳少裝沒看見,和胡玲低語著。
張老爺走過來,跟他二人說了一下,讓他們先行整休,等吳老爺心緒緩和些後,他會叫著幾位一起過來商議有關事宜。又囑咐吳少照顧好胡玲,別負了彼此的心意。
二人聞聽又驚又喜。從張老爺說話的口氣來看,他應該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這樣他們心裡就踏實了很多。
二人忙向張老爺表達謝意。張老爺說不必客氣,這事結果如何目前尚不好說,他們先靜心等待,另外千萬別跟長輩發生言語衝突,一切以和為貴。
兩人頻頻點頭稱是。隨後張老爺和吳老爺一併進廳堂敘話去了。染墨和擎勝他們趕忙圍攏上來,安慰他二人,給他們打氣。
吳少和胡玲感謝大家的關照。又讓圍觀的其他人散去。擎勝問吳少,今日可還是住在府上?
吳少沉吟片刻道,今日暫不住在這裡了。在外面找個地方住。反正這回也不用東躲西藏怕別人發現了。
他打算和胡玲一起去上次舉辦詩文會的庭院去住。之前本來也想去那兒的,又怕離得太近容易被發現才去的阿贊家別院。
胡玲聽後說,吳少只管去住即可,她原先的住處還在,她先回那邊去住,有訊息隨時溝通。
吳少本還想讓她一塊過去,又琢磨了一下,便按胡玲的意思辦了。兩人暫且分開一陣無妨。
幾人出了府門,去到之前那家幽靜的庭院,正好可以放鬆一下這兩日緊繃的精神。
幾人在庭中靜靜地飲著茶。氣氛稍有些落寞。吳少還在呵護胡玲的臉頰。稍稍還有些紅腫。吳少幫她輕吹著散痛。胡玲也未拒絕。
另幾人也不方便探問,怕勾起方才的不快情緒。倒是胡玲提起,張老爺曾主動問她名姓,不知有何深意。
吳少眼睛亮了一下,說看張老爺神情,似是曾與胡玲長輩相識,也未嘗可知。
幾人一聽來了興趣,大家也多少知曉胡玲身世其實並不卑微,只是後來府上遭了難,才流落至此的。而這些也未來得及跟吳老爺提起過。
胡玲嘆口氣道,多少年來,她也曾渴盼家族曾經的故交同僚能夠幫襯他們一把,可世態炎涼,能幫者寥寥,落井下石者倒是不少。說著眼圈又有點泛紅。
吳少忙安慰她,我們不必為過往感傷,只要我們真心在一起,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會再因身處環境問題受他人白眼。
胡玲欣慰地說,自己早已將這些浮華之事看淡了,今生只求與吳少真心相守,淡泊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