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想讓自己變成那裡的一顆樹,一隻鳥,永遠停留在那兒。
相逢終有別。三日過後,孃親考慮他們還有學業要完成,待來年假期時或可再來,便讓二人準備回程。二人雖不情願,也只能如此。
染墨想讓孃親和他們一道回去。孃親說清修尚需一段時日,讓他們先行一步,自己往後就回。孃親又單獨與染墨密談一番,大意是問染墨是否對擎勝有意。
染墨頓感羞澀,略嗔怪起孃親。孃親一笑說:“娘是過來人。閨女有什麼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忽又問道,“你們一路相伴而來,可有不方便之處?”
染墨忙搖搖頭。孃親跟她附耳低語一句,“擎勝是個好孩子,我與她娘也頗有淵源。你若是真喜歡他,大可放手與他暢談。娘是允了的。”
染墨低頭暗喜。不料孃親竟又放出一句讓她震驚的話語,“男親女愛,即使你二人先斬後奏,娘也不會責怪你們的。”
染墨吃驚地抬頭看著孃親。居然還有這麼開明豁達的孃親?擎勝那傢伙若是聽到這個非得喜死不可。自己可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萬一孃親是在試探她呢?
想到這,她做無奈狀道:“娘,你都說什麼呢。擎勝可是正人君子,我也是貞潔烈女。我們現在只是純潔的男女,朋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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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不再跟她逗嘴。只說一切隨緣,抓緊了就莫放。有什麼事及時和娘溝通。
染墨眼角微溼。忍不住撲在孃親懷抱,溫存了許久。
臨行前,孃親看著眼前玉立般配的二人,似有萬般感慨,卻也無法多言。只對擎勝說道:“墨兒從小柔弱,你年長些,我就把她交付給你了。”
擎勝聞聽,半天沒回過勁兒來。這分明是把尚方寶劍啊。交付也好,託付也罷,其中蘊含的拳拳信任之意不言而喻。
高興之餘,似也有意猶未盡之處。孃親看出擎勝心思,說道:“關於你孃親之事,暫無法多做解釋,我便送你幾句臨別偈語。不必勞神參悟,一切自有天意。”
擎勝和染墨凝神聆聽。孃親柔聲誦道:
“玉柱何其偉,偏搗黃龍穴。雙燕齊歸山,不做堂前鳳。”
兩人聽清偈語所述,卻不解其意。孃親不再做解釋和挽留,督促和目送著他二人下山去了。
經過此番行程見聞,二人彷彿又多長了幾歲。對人世間的冷暖人情有了新的認識和感悟。坐到馬車上,兩人緊緊相偎,不願分開。生怕一撒手也像前人那樣落得天涯兩隔。
馬車吱軋軋地往前走。染墨隨便看了一眼窗外。忽然發覺不對。夕陽微垂,他們應該是東向而行回小鎮。看這馬車卻是一路向北而去。
染墨驚呼是不是坐錯車了。擎勝卻搖頭不語。染墨頓時想到什麼,剛才是他去訂的馬車,難不成他定了別的去向。好呀,才離開孃親不久,此人就不知想把她帶到哪裡去。
她略帶怒氣嚷嚷著:“快停車,我要下車,不然我就跳車了。”馬車伕在前面聞聽暫停下來,等他二人給準信兒。
擎勝這才略顯慌亂地說:“我想帶你去大月城。這邊正好順路。我也好久沒見我爹了。”聽那口氣,剛陪染墨見過她孃親,他也要回去見一下他爹親才算公平。
染墨氣道:“你去哪見誰我沒意見,我甚至陪你去也未嘗不可,但你難道不懂得這種事需要徵得一下對方的同意嗎?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和尊重。”
染墨說得有點言重。她知道擎勝沒壞心,但這樣的西荒國度縱馬少年,在某些禮儀方面的確可能會有欠缺,她不想讓他變成一個無理失禮之人。所以必須要給他適時灌輸一些平等尊重協商的思想理念。
擎勝沒想到染墨反應這麼大。他自知有錯,也不敢硬著頭皮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