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又練了一陣子，這下教室裡的人是真的走光了。
晏安有些疲憊地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此時已經凌晨兩點了，只窗外不知是什麼的蟲聲此起彼伏，在交織合奏著。
“開顏，你不困嗎？”晏安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不困。”
“你今晚還回去睡覺嗎？”
“不了，”王開顏看了眼時間，“我在這眯一會兒就好。”
晏安蹙眉：“你……是睡眠不好嗎？”
昨天王開顏說自己是四點起的床，從她幾個舍友的談話中也能知道，她晚上睡得也並不早。
而且在她昨天睡眠時間已經那麼少的情況下，今天她又是這樣——練習一天了，但凌晨兩點仍舊不願意去休息。
何況，晏安能看出來，她並不是不困。
如果非要在王開顏的臉上挑一個瑕疵，那一定是她眼下烏烏的黑眼圈。
但她……卻還是不願意回去睡覺。
“你是失眠嗎？可以去拜託工作人員去買點藥的。”
“沒有，”王開顏沉默，“只是睡不著。”
晏安擰眉。
睡不著和失眠不是一回事嗎？
她搖搖頭：“沒關係，你回去睡吧。”
王開顏拿起訓練室櫃子裡毛毯，這些毛毯是公用的，就是給在訓練室熬夜訓練的學員們準備的。
她躺在牆邊，把毯子蓋在了身上，靜靜閉上了眼睛。
晏安的眉心就沒解開過，尤其是在看到她就那麼睡了之後。
晏安也拿了兩塊毛毯過來，把一塊疊成了豆腐狀。
他走到王開顏身旁：“抬一下頭。”
王開顏睜開眼睛，正正對上了斜上方晏安夾雜著擔憂的眼神。
……擔、憂？
王開顏沒多想，只順從地抬了抬頭。
晏安把那塊疊好的毯子放在了她的頭下：“當枕頭吧，這樣睡舒服點。”
“……謝謝。”
……頭下的毯子很軟，高度也正正好。
晏安……真的是個好人。
好人晏安還不知道自己又給王開顏加固了一下固有印象。
他拿著另一塊毯子走到了門邊，靠著門倚坐了下來。
也許是今天實在太累了，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王開顏一動不動地躺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睡著。
她的眼皮很沉重，她很想睡，可是還是睡不著。
一片夜色中，王開顏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訓練室的燈已經被晏安關上了，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彷彿是一個無盡的黑洞。
然而，透過明淨的窗戶，一縷輕柔的月光悄然灑下，淺淺地照亮了這個原本黑暗的空間。
它輕輕地撫摸著地面，勾勒出朦朧的輪廓，讓王開顏勉強能夠看清周圍的環境。
她的視線定了定。
一個模糊的人影正靠在門邊倚坐而睡。
……那是……晏安？
她怔怔地看著他的身影。
晏安坐在那裡的意思……
她懂。
他……應該是怕有不合時宜的人來，她一個人在教室會有危險吧。
即使在全覆蓋的監控和安保人員的巡邏下，能遇到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晏安去了門邊，也是想有人進來時，他能第一時間醒過來。
……為此，他甚至都沒有躺下睡。
王開顏麻木的心動了一下。
她好似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王開顏重新閉上了眼睛。
在這片寧靜的氛圍中，一切都變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