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不墜無涯宗威名。”
崔淮的那幾句折辱就像拳頭打進棉花,但要讓崔淮說些更難聽的話羞辱姬揚,又有些不忍心,他平穩無錯的劍招背後定是日以繼夜的勤學苦練,他的確是個努力上進的好苗子。
正不知怎麼才能讓姬揚憤怒,崔淮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與姬揚的初遇,腦海裡靈光一現:“你身為無涯宗同輩第一,劍術不過如此,我想無涯宗的天下第一劍靈曄劍尊,恐怕也有不少水分。”
話音剛落,瞬間姬揚執劍的手都用力得爆出青筋,他死死盯住崔淮,眼神陡然兇狠,一聲怒吼彷彿從他的丹田中傳出,飽滿渾厚地傳遍擂臺的每個角落:“滿口胡言!”
一劍斬浪
在崔淮對靈曄劍尊的質疑下,姬揚的劍一改往日沉穩,攜帶著雷電的暴虐颯颯而來。
崔淮橫劍與姬揚的劍風相撞,感受到幾分壓力,不復此前的遊刃有餘。
兩人執劍相抵,湊得很近,崔淮清楚地看見姬揚眼中蒸騰的怒火,但還是不夠。
崔淮揚眉,帶著幾分挑釁質問:“姬揚,你從未見過靈曄劍尊,卻如此崇拜她,不也是因為她的虛名足夠唬人嗎?”
崔淮當年在青雲峰上拒絕了宴池推薦的一個個好苗子,那些人迫切地來找她拜師,素昧平生卻對她三拜九叩,不就是圖靈曄劍尊的虛名,想成為天下第一劍的徒弟嗎?
崔淮總是不免陰暗地想道,那些莫名其妙的崇拜到底有多少真情實感,又有多少追名逐利呢?
每次宴池在她耳邊唸叨著收徒,她和晉衍初識的那個街角就浮現在她腦海,那時她收到的銅板,以及握住的手,都是溫暖的。
無關名利,堪稱一場救贖。
但青雲峰高處不勝寒,連這種值得面帶笑意去懷念的開始,最後都走向你死我活。
那以名利開場的師徒情分,又能在冰冷的青雲峰維繫多久呢?
想到這些,崔淮更不想收徒,她沒有心力再來一場反目成仇的戲碼了。
說完不中聽的實話,崔淮就感覺姬揚手中的劍鋒芒畢露,壓迫感更強,劍上的雷光都開始“噼裡啪啦”地炸響,看來他已經怒火沖天了。
姬揚此前的彬彬有禮在此刻消失殆盡,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責罵崔淮:“你放屁!你怎麼敢對劍尊如此不敬!”
這堪稱是姬揚一生說出最刻薄無禮的話,但姬揚仍覺罵得不夠到位,不足以體現崔淮的無恥之處。
“你根本不明白劍尊的為人,枉你還見過劍尊,竟如此妄下斷言。劍尊絕不是徒有虛名,如果不是劍尊,這世上都不會有我的存在,她於我有大恩。我崇拜她、追隨她,乃是天經地義。”
姬揚天賦超絕,但並不是出生在修仙界有名的幾大世家,而是來自凡間的一個小漁村。
他爹孃很平凡,十分普通地相識、成婚,村子裡靠海吃飯,日子過得還算平順,只要努力就不會餓肚子。在小夫妻沉浸在懷上孩子的喜悅中,惡蛟突然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