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扭過頭來問:“阿煉,怎麼把頭髮染黑了啊?”
程煉初中的時候就開始染髮,程向瑞根本管不了他。
黃色,紫色,紅色,銀色,這小子都染過。
不過最喜歡的是藍色,那頭藍髮他留了有大半年。
這個問題江怡問過,不過程煉沒回答她。
她跟梁福全一樣,在等著聽答案。
“沒什麼原因,”
“黑色順眼。”
“……”
梁福全笑起來,“是這樣的,頭髮要正正常常的顏色,其實才是最好看的,誒,不過阿煉你感冒了?怎麼戴著口罩啊。”
可能程煉心情比較好,沒有嫌梁福全問題多,散漫回:“有點兒。”
江怡最近也感冒,都還沒好全,梁福全說道:“最近天氣變化,要注意保暖,這白天熱啊,到晚上就很涼,晚上要加點衣服。”
這會兒程煉沒理梁福全的嘮叨了,他低頭從褲兜裡摸出手機,好像要忙著會別人資訊。
他沒搭話,梁福全就沒多說什麼了,專心開起車來。
程煉一點沒去看江怡,江怡自然也儘量讓自己平淡如水,她摸出耳機戴上聽歌,扭頭認真看車窗外面的街景。
耳機裡放著牛奶咖啡的那首《星星》。
江怡感覺到程煉的黑色球鞋挨來了她腳邊。
江怡心臟跳了下。
沒退縮,任他挨著。
歌聲悠揚,在耳蝸裡縈繞:
我們是天上的星星。
我們在孤獨的旅行
相遇是種奇蹟
想懂得愛你的意義
茫茫夜空裡
聽見心跳的聲音
雖然相隔萬里
渴望的眼睛
程煉週五下午返校這個事引起不小轟動,因為他那一頭騷氣的藍髮染成了正常的黑色,臉上戴著口罩,又很神秘。
他班裡同學隱隱看見他臉上有傷,一個傳十個,散播出來竟然有人說程煉這一週是去整了個容,這樣的傳言又很離譜讓人難以相信。
因為程煉那顏值,犯不著去整容。
這一天私下談論程煉的人很多,議論紛紛,他做什麼都高調,學校裡不管男生女生,關注他的很多,漸漸週五下午最後一節課了,江怡不知道學校裡在怎麼議論著程煉,他們班最後一節課是班會課,她心神都沒辦法分出去一點,等到班會開始,她揣著一張提綱小抄,走上講臺給班裡同學做學習方法分享。
落日餘暉灑進教室,她亭亭玉立,身穿鮮豔的紅色校服,扎著馬尾,一張白淨可愛的臉微微紅暈。
她聲音輕柔,有點軟,認認真真分享出自己準備了一箇中午的學習心得和學習方法總結。
最後一句落下時,掌聲雷鳴。
下課鈴響,阮航拍著一個籃球走來程煉桌邊,準備問他打不打籃球,竟然看見他眉頭微微蹙著,在翻物理書。
那物理書十分嶄新,應該說堆在他桌箱裡的書都是嶄新的,自開學發下來它們主人可能都沒翻開過。
“煉哥,幹嘛呢?”阮航問。
程煉沒理會他,骨節分明的手抓了兩下頭髮,從褲兜裡摸出一個大塑膠袋。
之後阮航下巴要驚掉下來,因為看見程煉將他桌箱裡堆著都積灰了的那些書都拿出來,全部裝進塑膠袋裡,阮航眉骨抽了下,問:“煉哥,你這是要拿去廢品店賣掉?”
“滾。”
“那你這是幹嘛?”
“帶回家啊。”
“……”
“江怡。”
江怡剛收好書包背上,準備回家了,蔣茉莉走來了她課桌前,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