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如果我跟你爸爸離婚,你想跟誰一起生活?”這樣的問題,明明那天下午她其實有一個塑泥創作比賽,她先問“離婚是什麼意思媽媽?”,“就是不在一起生活了,媽媽想去明城,”她又問“明城在哪裡媽媽?”,她問了她好多問題,還勸她不要跟江上廉吵架了,並且哭了一頓,但是等到下午的塑泥比賽,她好像忘記了這一切,比賽的時候專注又認真,垂著跟洋娃娃似的濃密睫毛捏塑泥捏得很投入,最後她的塑泥作品獲得了特等獎。
舞臺上,白皙手腕上的四葉草手鍊輕輕晃動,指尖的舞動變慢了。
琴聲緩下,似乎一切破碎和冰冷都被修復了。
剩下追光的赤子之心。
大家跟著一起平靜下來。
琴聲徹底停下那一刻,掌聲雷鳴,只有一道身影已經快步從禮堂側門那出去了。
彈完鋼琴,江怡也沒低頭去看裙下的腳傷,她把流程都走完,站起身來,向臺下的觀眾鞠了一個躬,這時候觀眾透過左右兩邊分屏鏡頭裡的放大,才發現江怡面部蒼白得厲害,鼻翼上有一層濃密的細汗,她手肘處的傷口也被放大,但是很快這
個鏡頭就被導播切沒了,放大的鏡頭重新變成江怡正面全身。
臺下有點唏噓。
掌聲一瞬間變大,持續不斷,有人高聲喊了一句“加油!”
程向瑞根本坐不住了,忙不迭離開座位,蘇欣梅將披肩拉起來,跟著離座。
“我跟你們一塊過去吧。”陳元楠也站起身來。
主持人並不知道江怡的傷勢,這次沒走過來扶她,忙著去到舞臺中央主持,江怡提著裙襬自己離開舞臺。
進到後臺,她才掀起裙子,發現左腳那腫了一個大包,很大的一個包,紅紅腫腫的,心口跳了一下。
怪不得那麼疼,之前崴到那一下,感覺腳踝的骨頭都碎了。
現在好像沒辦法強撐下去了,江怡額頭也冒出細細密密的汗,她不敢動了,在梯子上坐了下來。
蹬蹬蹬,聽見有人快速跑上樓梯來,江怡抬起頭。
看到是程煉的那一刻,眼睛有點紅了。
程煉額頭也有一排汗,臉色很沉,他爬到了最上面這,將江怡裙襬掀起來。
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顴骨緊了緊,轉過身去在江怡面前蹲下來,聲音跟他的臉色一樣沉,“我帶你去醫院。”
江怡瞅著他的背影,揪膝蓋上的裙子。
想到她的腳不方便挪動,程煉又轉過身來,直接將她從地上抱起,只不過這樓梯很窄,橫抱著江怡並不好下去,程煉便走得很慢,斜著身體將江怡抱下去。
江怡抬手攀住他的脖子,腦袋很亂。
這個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辦。
等會蘇欣梅和程向瑞會不會來後臺,他們要看見怎麼辦。
“程煉,你,你放我下去吧,我自己可以走。”等下了樓梯,江怡手臂鬆下來,對程煉說。
“都腫成那樣了還自己走?不想要腿了?”程煉聲音有點冷,自然不可能將她放下,抱著人繼續往前。
江怡心跳得不行,手心也全是汗了。
最害怕什麼,好像就會發生什麼。
他們跟蘇欣梅和程向瑞撞上了。
蘇欣梅和程向瑞看起來也是匆匆從禮堂大廳趕過來的,遇上的時候,江怡臉色慘白。
可是她真的好疼,眼睛變得更紅。
看見江怡被程煉抱在身上,蘇欣梅有點呆。
“你,你幹什麼?!”程向瑞下意識問,怎麼程煉也在後臺這。
“別廢話,我正巧路過,她腳腫了,現在得去醫院。”程煉沒跟程向瑞多扯,說道。
程向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