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開泰早已習慣了前呼後擁的日子。
被人如此輕視,還是頭一遭。
不過白素秋展現出的強大氣場,讓他不敢輕易動怒,只得耐著性子解釋:“我們馮家,是享譽江湖的百年望族,族中人才濟濟,精英輩出……”
“沒聽說過就是沒聽說過,你囉嗦些什麼?”白素秋不耐煩地打斷。
“你你你……你多少有點不尊重人了。”馮開泰氣得舌頭都捋不直了。
“我今天只殺唐雲帆一人,與其他人無關。”白素秋眼神清冷。
“有我在這裡,沒人能傷到唐先生。”馮開泰信誓旦旦地說。
“滾開!”白素秋輕蔑道:“你還不配做我對手。”
“放肆!還沒人敢在我面前這麼囂張,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馮氏武學的厲害。”馮開泰被徹底激怒,失去了理智。
他將鐵尺橫在胸前,暗暗運起靈力。
那黑乎乎的鐵尺上,閃過一抹流光,彷彿是殺氣凝成了實體。
兩人的衣服,無風而動。
空氣緊張得快要凝固起來。
其餘人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
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精彩的高手對決。
林不易終於輕輕轉過頭,望了馮開泰一眼,同情地搖了搖頭。
“馮館主,不要傷了素秋。”唐雲帆擔憂地提醒。
“我必須讓她為自己的狂妄,付出沉重的代價!”馮開泰充耳不聞。
他將鐵尺一揮,攜著山崩地裂般的氣勢,向著白素秋劈頭砸下。
這一招,沒有絲毫留情。
簡直就是要取人性命。
如果換作唐坤等人,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擊,即使不丟命,也會身受重傷。
遺憾的是,站在馮開泰面前的人,是白素秋。
一位玄階一段的頂尖高手。
面對劈頭蓋臉砸下的鐵尺,白素秋眼神淡然。
長劍揮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白練般的弧線。
宛如天邊的月牙。
一陣金石撞擊之聲,馮開泰手中的鐵尺,被硬生生斬斷為兩截。
他慘叫一聲,虎口被震得鮮血直流,捏不住鐵尺,脫手飛出。
白素秋拿長劍隨意一格,將那兩截鐵尺擊飛出樓外,直直地墜入江心。
撲通兩聲,沉入江底。
接著她縱身一躍,凌空三腳踢在馮開泰胸口,踢得骨頭傳來清脆的折斷聲。
最後一腳踢在臉上,將馮開泰踹飛出去,嘭地一聲摔得四仰八叉。
連連咳嗽幾聲以後,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謝照跌跌撞撞衝上去:“師父,你沒事吧?”
馮開泰瞪大雙眼,氣喘吁吁:“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世上怎麼會有這種高手?”
他傲慢了一輩子,自認為天下無敵。
不料今天在一個女人手上,居然只走了兩招,就輸得如此狼狽。
更丟人的是,連自己的貼身兵刃,都被人斬為兩截,扔進了江裡。
遭受如此奇恥大辱,他恨不得當場抹脖子算了。
白素秋輕蔑地搖頭:“無名小卒,非要逞強。”
馮開泰一聽這話,氣得又吐出一大口血。
但就算再不甘,他也只能承認,對手的實力,遠遠在他之上。
黃階九段與玄階一段,聽著好像只差一丟丟。
實際上,二者之間的差距,是幾何倍數的關係。
無數黃階武者窮盡一生光陰,也邁不過這一步之遙。
唐雲帆驚訝道:“素秋,二十年不見,沒想到你的武學造詣,竟然已經到達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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