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的特快列車比起以前的綠皮車要先進許多,軟臥內還帶著空調。雖然是冬天,但在車廂內並不寒冷,相反還讓人感到燥熱。
安士傑一家三口的位置是上下位,在同一側。座位上鋪著看上去潔白的毛巾和被褥,帶著一股消毒液和其他說不明的味道。
36個小時,沒有手機和其他電子產品打發時間很枯燥。上車後只能給抬著一本書看著,一是進行學習,二是打發時間。
對面的兩個床位是兩個互不認識的男人,他們年紀不算大,三十多歲的樣子。從衣著打扮上看不出是什麼職業,一上車,大部分時間用睡覺來打。
作為南湖省出來的人,長期處於邊疆地區。並且十年前才剛剛結束了一場曠日持久的邊境戰爭,南湖人自小開始就接受“三生教育”。對於陌生人,互相都不會主動打交道。
四個大人,一個小孩,彼此間安安靜靜的在位子上互不干擾。哪怕對面那兩個男子見到安康這麼小一個孩子居然抬著厚厚一本書在看,也只是眼光中透著好奇,都沒有多話。
這列車是下午五點發車,預計兩天後的早上五點到達。
安士傑和夏遙帶著安康上車前提前吃過東西,在車上沒有活動的地方,體能消耗很小,因此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吃了點餅乾麵包什麼的填填肚子。
到了午餐和晚餐時間,安士傑不想委屈了老婆孩子,一起起身去餐車點了兩菜一湯。
世人說火車上的東西貴,其實不完全正確。火車上的東西要提前採購,儲存的過程和採購成本當然要比一般餐廳高。
並且車上儲存食物不易,時間一長就要變質,最後用不完的原料只能丟棄。這也要計算在成本里。
安士傑付錢的時候略一計算,感覺也貴不到哪去。雖然比起一般的餐廳貴了一半,但想想也就釋然了。
因為下暴雪晚點,安士傑、夏遙抱著安康苦苦在列車上煎熬了39個小時,足足晚點了3個小時。
京西火車站,京畿最大的客運列車站,安士傑前世的時候來過。
此時下了列車,出了站臺,安士傑就發現這個京西火車站與上一世的京西火車站是兩碼事。
不說規模大小,至少建築格局是完全不同的。
顧不得多想,先安頓下來再說。
出發前,安士傑在電腦上已經找了個合適的地方。
出了車站,安士傑從一眾搶客的計程車司機中選了個長相周正的中年司機。
這倒不是說安士傑是個顏控,而是他兩輩子加起來幾乎活了一百歲,明白什麼叫“相由心生”。對那些長相陰險奸詐的,能避免就避免。
他們一家雖然是打算在京畿市安家落戶,但行李確實不多。
夏遙抱著安康坐後排,兩包行李擱旁邊座位上,省得叫司機師傅開後備箱。
冬天在北方打車少帶行李,是安士傑前世的經驗。因為他上一世在這個時間段的冬天到過一次北方的城市,那時候就是因為不懂吃了虧。當時他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在路邊打車,結果在冰天雪地裡凍了兩三個小時都沒打上車。
後來才知道,北方的冬天,許多計程車公司為了節約成本,到冬天會把油車改成燒氣。油改氣以後,後備箱的空間就被大大的氣罐佔滿了,因此帶著過多的行李就成了累贅。
安士傑坐在前排,“師傅,打表,安平大街艾麗莎酒店。”
計程車司機聽著安士傑並不標準的普通話,愣了一下,這才把前面“空車”的牌子按下來。
計程車師傅或許是因為不能繞道宰客心裡不是很舒服,空調也沒開,更沒和安士傑侃侃而談。
安士傑也樂得清淨,把頭偏向一邊打量著公路兩邊的環境。
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