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個臺階下,他遞了個‘不會放在心上’的話過去,就等於暗示自己無論相不相信寧楚宸說的那些話都不打算給什麼回應。
按理說思維成熟的成年人都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從而順著這個臺階下。
但李芷絨不是,她果斷的撕開所有遮羞布,讓人無處遁形。
謝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她。
握著手機想了會兒,索性什麼都不回了。
以他對李芷絨淺薄的瞭解,他怕自己回了後她繼續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
一點不被影響當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謝為傍晚的時候難得有點走神,還被孟梵好奇地追問是不是有心事。
能有什麼心事。
他皺眉,在修車廠的員工都到點下班後也沒有加班——不得不承認他是有點害怕李芷絨直接找過來和他說什麼,畢竟那姑娘看起來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謝為的情緒很不好,他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但在黎清雅和謝鳶的面前還是要裝一裝的,面無表情吃完飯的一個過程,他都能察覺到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震個不停。
幾乎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誰在‘騷擾’他。
他皺了皺眉,快速吃完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果然,手機裡的三個未接來電都來自李芷絨。
她沒打通電話,又給他發了幾條資訊:[你怎麼不在修理廠啊?]
[別裝死!回資訊回資訊!]
[回資訊嘛大哥哥。]
……
果然,自己今天不住在修理廠的決定是正確的。
謝為實在不理解李芷絨這態度怎麼會自然到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甚至依舊一會兒頤指氣使一會兒撒嬌,簡直離譜。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說了多麼驚世駭俗的話嗎?
謝為手指都僵硬了,好一會兒才回資訊過去:[我和你沒什麼話好說。]
本來就不應該和李芷絨有什麼接觸,他們兩個南轅北轍,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他真有種把人拉黑的衝動。
無奈的是在京大的活兒還差兩天,估計明天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碰到。
手機又嗡嗡震動了幾聲,謝為低頭一看——
[怎麼沒話好說,你一點看法不發表?]
[關於我喜歡你這件事。]
……
簡直離譜,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居然能把這種話說的這麼輕飄飄。
在謝為看來,自己更像是李芷絨的一個消遣。
煩悶之下,他伸手彈了根菸出來。
抽到一半,臥室門被敲響。
謝鳶推門進來,就被煙味兒嗆了一下,小聲咳嗽。
謝為把菸頭碾滅在菸灰缸裡,開啟窗通風:“什麼事?”
“哥,週末有家長會。”謝鳶把手裡的幾張試卷遞給他:“你能去嗎?我這次考得還行。”
“嗯,我看你班老師發的成績單了,班級第六。”謝為笑了笑:“進步挺快。”
她這段時間的身體情況不算好,去醫院的次數挺頻繁的,可以說學習的時間都是從夾縫裡擠出來的。
但謝鳶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蒼白的小臉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