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你可知曉,父皇東巡,不是你我東往,沿途聲勢浩大,註定了勞民傷財。”
扶蘇眼中帶著苦澀,朝著嬴北埕一字一頓,道:“要知道,大秦帝國才剛建立沒有多久,朝廷因為連年征戰,本身便是府庫空虛”
“伯兄,這件事,就算你我,知曉了也無用!”
嬴北埕不由得苦笑:“父皇的意志,沒有人可以動搖!”
“而且,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作為大秦的皇帝,不能困於章臺宮中,父皇雖然雄才大略,但,他只去過趙地邯鄲,對於燕地,對於齊地,是什麼樣的,只怕是還不如我清楚。”
“這是不行的!”
“一旦,朝臣聯合,到時候,父皇連這個天下真實的樣子,都不知曉,到時候,對於大秦才是災難!”
灌了一口秦酒,嬴北埕看著扶蘇:“伯兄,這一次來,難道是為了勸諫父皇?”
“不是!”
扶蘇搖了搖頭,喝了一口秦酒苦澀:“我今日有所得,正在博士學宮之中,探討學問。”
“父皇讓我隨著他前往蘭京,我不想去,但父皇不同意!”
看著扶蘇,嬴北埕心中有些苦澀。
當真是有些人,不想要,但始皇帝追著喂,而他想要,始皇帝偏偏不給。
在他看來,上天對他當真是不公平。
要知道,始皇帝並未立後,按理來說,他們都不是嫡子,也都是嫡子,他們應該都有機會才是。
但是,人心是偏的。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
“伯兄,你是大秦的皇長子,父皇眼中下一任的大秦皇帝!”
嬴北埕猶豫了許久,方才開口,道:“在這個時候,伯兄不應該去了解大秦黔首的生活,大秦帝國當下的情況,卻在博士學宮之中,鑽研學問?”
“伯兄有沒有想過,到底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是想要做大秦的二世皇帝,還是想要做一個讀書人,一個像孔孟那般的儒家士子。”
“我認為,伯兄應該與父皇開誠佈公的談一次。”
灌了一口秦酒,扶蘇深深地看了一眼嬴北埕:“怎麼,在你眼中,儒家士子,當不了大秦的皇帝麼?”
“當不了!”
嬴北埕直言不諱,看著扶蘇,道:“若是伯兄不是父皇的兒子,而是父皇的孫子,也許可以。”
“但是,伯兄可曾想過,若是父皇沒有整合完中原的問題,便薨了,你能駕馭這個天下麼?”
“那些隱藏在暗中的牛鬼蛇神,諸子百家,六國遺族,地方豪強將會一湧而出,頃刻間,中原大地就是一片大亂,處處都是狼煙。”
“那些龍蛇之輩,必將會逐鹿而來!”
“父皇,寄大希望於你!”
“瞽宗,可為天下師,如此重要的官職,父皇交給了你!”
“伯兄,可有做出成績?”
“”
面對嬴北埕的話,扶蘇有些臉紅。
他雖然只瞽宗,也只是在按部就班,各郡設定學室的事情,早已經敲定,他並沒有多少建樹。
“沒有!”
“我有愧於父皇的信任!”
看著失魂落魄的扶蘇,嬴北埕話鋒一轉,道:“伯兄,心中想象的大秦帝國,是什麼樣的?”
“以仁愛治理天下,法家太嚴苛了。”
扶蘇喝了一口秦酒,朝著嬴北埕吐槽,道:“而且,對於六國諸王,當善待!”
“我認為,為了嬴姓,當重啟分封!”
“根據我得到的訊息了,六國遺民,對於秦法牴觸極大”
“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