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川的雙眼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刺痛得血紅。
焉煙毫無生氣地躺在血泊之中,那刺目的紅色如同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心臟。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唯有本能地衝上前去,以最快的速度將焉煙那綿軟無力的身軀緊緊抱入懷中。
他的聲音因極度的痛苦和憤怒而變得沙啞且尖銳,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獸在咆哮:“鄢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把她推下來?”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被撕裂出來,帶著無盡的恨意與不解,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迴盪,震得人耳鼓生疼。
鄢嫣的臉色略顯蒼白,但她的眼神卻依舊堅定,她直視著宋一川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雙眸,平靜地說道:“我沒有。”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而沉穩,在這一片混亂中宛如一股清流,然而宋一川此時已被憤怒矇蔽了心智,根本聽不進去。
此時,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是醫務人員帶著擔架匆匆趕來。
他們迅速而熟練地將昏迷不醒的焉煙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一路小跑著送往醫院搶救。那擔架上的焉煙,如同一片在風中搖曳的殘葉,生命的脆弱在這一刻盡顯無遺。
遲宴幾乎是與醫務人員同時趕到的,他一眼便看到了被宋一川質問得略顯狼狽卻依舊堅強的鄢嫣。
他的心猛地一揪,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自己高大而堅實的身軀將鄢嫣護在身後。
他的目光中滿是心疼與憐惜,看著鄢嫣那故作鎮定卻難掩疲憊的模樣,他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
毫不猶豫地,他猛地揮出一拳,帶著呼呼的風聲,重重地打在了宋一川的臉上。
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憤怒與不滿,力量之大,讓宋一川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一側倒去。
遲宴並沒有就此罷休,他順勢揪住宋一川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兩人的臉近在咫尺,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聲音因憤怒而變得低沉且充滿威懾力:“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你憑什麼就這麼認定是鄢嫣做的!你這是誣陷!”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宋一川的耳邊炸響。
宋一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眼冒金星,嘴角也滲出了鮮血。
但他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對鄢煙的擔憂和對鄢嫣的懷疑。
他用力掙脫開遲宴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怒吼道:“不是她還有誰?當時這裡就她們兩個人!”
遲宴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就因為當時只有她們兩個人,你就可以隨意給鄢嫣定罪了嗎?你這是毫無根據的臆測!焉煙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她的嫉妒心和佔有慾那麼強,誰知道她是不是自己故意跳下去的,想要陷害鄢嫣!”
宋一川聽到遲宴的話,心中微微一怔,但他很快又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不可能!焉煙不會這麼做的!她是受害者,她現在還在生死邊緣掙扎,而鄢嫣卻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你讓我怎麼相信她是無辜的?”
鄢嫣在遲宴的身後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現在的宋一川已經失去了理智,無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她拉了拉遲宴的衣角,輕聲說道:“遲宴,別跟他爭了,真相總會大白的。”
遲宴微微轉過頭,看著鄢嫣那堅定而信任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了一些。
他點了點頭,鬆開了宋一川的衣領,轉身和鄢嫣離開。
宋一川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一方面堅信焉煙不會是那種自導自演的人,另一方面,遲宴的話也在他的心中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