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見堂張榜佈告引得舉族歡慶,孤兒寡母有靠了,奴隸有錢了,大夥都有賞了,只有三江族一陣傻眼。
他們也有賞賜,但跟河廊管理之權比起來那些賞賜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沒了河廊管理之權,他們的船在何時何處停泊?可以去到何方?過大壩交多少關錢?可以搭載哪些貨物?可以搭載哪些人出入?他們說了都不算。
這不是要命嗎?黑市裡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他們靠水吃飯,把河廊管理之權交到他們死對頭手上,他們還能吃這碗飯嗎?
眾人鬧哄哄的想要討個說法,不料角鬥部策馬揚刀把路堵死了,逼著龜齡高把鬧事的小嘍囉牽回去。
雁巢枝也是頭痛不已,他連魚蓮的面都不敢見,帶著翡衣和羽八連夜回去搬救兵了。
圖蘭議事殿裡,雁巢枝把自己的宏圖大計呈了上去。
在河廊兩岸栽種草木,衛隊全部換成羽族人,拆了所有的木墩子搭建大橋,管控全部船隻,亂停亂開、亂運亂靠者罰,關費、稅費透明……
羽笙看得齜牙咧嘴,一臉嫌棄的往旁邊扔去,乘長風看了兩眼也是眉頭大皺,信手往後傳了,颶行馳搖頭嘆道:“麻煩!”
羽笙氣呼呼道:“這個小氣鬼,過河拆橋禍水東移、借刀殺人欺負後輩,心眼裡全是蟲子,壞透了!”
乘長風鏗聲道:“千里河廊本就是我羽族地界,收回管理權亦是民心所向,只是往屎盆子上鑲金塊的決策實在…”
“你個笨蛋!”
羽笙對著雁巢枝氣哼哼道:“知道你的笨蛋決策要花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嗎?你有想過小氣鬼為什麼不給你人也不給你錢嗎?”
雁巢枝微微錯愕,心裡有所猜測卻又不敢說出口。
“你個笨蛋!”
乘長風語重心長道:“千里河廊最值錢的地方是什麼?最大的問題在那哪?你對河廊有多少認識?”
颶行馳不悅道:“笨蛋!做事不能靠空想,哪怕唱歌也得有個宮商角徵羽!”
羽笙嘟囔道:“你們別光罵人啊!給點實在的東西來。”
乘長風耐心道:“架一座大橋少說也得三千萬銀錢,你還想建十幾座?掏空你笙姨的老巢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羽笙哼道:“千里河廊最值錢的是海里源源不斷的奇珍異寶,沒有漁夫子下海,你讓風老怪給你脫褲子下水打撈嗎?我怕你還得去河裡撈他呢!”
乘長風翻了個白眼道:“異族人不給你錢也不給你人,就是想讓千里河廊保持現狀,至少河裡撈上來的鹹魚蝦米不能比現在少,否則祭樂城的餓死鬼鬧起來你拿什麼應付?靠羽笙的烏鴉嘴嗎?”
羽笙擼起袖子拍案而起,氣沖沖道:“一千八百里河廊到處都是三江族狗窩,大小船隻不下三十萬,要多少衛隊才能看得過來?他們造反了你拿什麼應付?靠羽梟部的瘋狗腿嗎?”
“不瘋點怎麼壓得住那些笨蛋?大壩拿在手上我看還有誰敢造次?到時候誰嗓門大我摁誰!”
“我呸!”
羽笙插著小蠻腰哼道:“你懂不懂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我要的是漁夫子下海給我撈寶貝而不是把他們關在大壩裡,不下蛋的傻鳥就知道打打殺殺!”
乘長風氣極反笑:“嗓門大就能填飽肚子嗎?要是沒有捕獵的實力嗓門越大死得越快!”
“你…”
“你倆給我坐下!”
颶行馳扶著腦袋道:“他倆說了半天你聽明白沒?”
雁巢枝眉頭大皺,他被兩人臭罵一頓心情鬱結,哪還有心思聽兩人吵架?
羽笙看他傻不愣登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道:“混蛋!姑奶奶嘴巴都說幹了你居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