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議事將近,山水部的大人物們陸續回趕,甚至祭樂城、雪吼族也派了使臣過來,惹得部眾們議論紛紛。
據說這回議事要論功行賞,把獸潮的功勞發放下來,讓大夥心頭一片火熱。
鐘聲過後庭院人滿為患,跪著的牧黃塵和烏魯斯又格外顯眼,讓眾人心頭五味雜陳。
觀廣知等幾位元老揖手問好,看著滿院子的年輕人唏噓不已。幾年前這院子裡只有他們幾個老人,暮靄沉沉,而今可是生機勃發了。
“幾位老先生,宮主大人什麼時候過來呀?”
“魚蓮丫頭!”
禮成學等人呵呵樂道:“大人就要來了,還不趕緊回去坐好!”
魚蓮翹首張望,果然看到主位之上有煙霧升騰。
羅侯甫一現身就讓滿院的嘈雜安靜下來。
禮成學清了清嗓子吆喝道:“庭院議事,開始!”
眾人揖著手齊聲吆喝:“祝大人萬壽無疆!”
羅侯咧嘴笑道:“哪來的馬屁禮節?坐下吧!”
眾人齊齊安坐,年輕人顯得格外侷促,還沒養成老傢伙們喜怒不形於色的沉穩。
羅侯平靜道:“今天算算舊賬,先罰後賞!”
眾人心頭一動,臉上流露著期待之色。
“三江族、安定門夥同外人盜走丹方,罪行惡劣理當嚴懲,爾等可有異議?”
龜齡高等人硬著頭皮揖手道:“烏魯斯等人忘恩負義、賣主求榮,三江族懇請大人嚴懲叛徒,肅清歪風邪氣。”
牧黃塵磕頭道:“大人,丹方失竊是牧的錯,懇求大人不要累及門徒。”
羅侯嘆氣道:“你鞍前馬後近十年,功勞苦勞我都看在眼裡,元羲和那老小子也為你求過情,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罰你?”
牧黃塵誠懇道:“牧罪業深重甘願領死,只求大人善待門徒不要累及無辜。”
“獸潮死的人夠多了,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放逐,這天大地大你愛去哪就去哪別待在山水部就行;二是貶黜,杖責五十貶為兵丁髒活累活都有你一份,挑一個吧!”
牧黃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激動道:“牧甘願贖罪,謝大人寬容!”
羅侯搖了搖頭把書冊遞給禮成學道:“宣吧!”
禮成學清了清嗓子大聲道:“丹方失竊,禍起蕭牆,原安定門門主牧黃塵與參玄、烏魯斯等人勾結外族背叛部眾,罪大惡極。即刻起罷黜牧黃塵安定門門主之職,杖責五十,抄沒家產,貶為城門役百年不得升遷,其餘人等全部驅逐出境,三江族御下不嚴…”
禮成學都看愣了,強定心神道:“褫奪其千里河廊看守與管理之權,三日內完成交接,不得有誤。”
“大人,使不得啊!”
龜齡高等人連忙跪到:“千里河廊是我等用命挖出來、用命守下來的,族人還要靠它吃飯呢,烏魯斯等人有罪不該殃及全族啊大人!”
烏魯斯也傻眼了,連忙磕頭到:“大人,我有罪,我甘願領死,懇請大人收回成命,讓三江族的兒郎們能靠河維持生計。”
羅侯黑著臉道:“一群混賬都給老子閉嘴,只是收回河廊的管理之權又不是不讓你們使用,嚷什麼嚷?”
“地皮是我從羽族手裡搶的,河廊是我出錢僱你們挖的,海獸來了羽族也是流過血汗的,你們御下不嚴我收回管理之權,有問題嗎?”
烏魯斯辯解道:“大人,我犯的錯罪不及全族啊!”
羅侯氣道:“混賬東西,你也不想想,大荒那麼多化形境修士為什麼只有你能在山水部內幫參玄逃脫?因為你是三江族人!”
龜齡高哭鼻子道:“大人…”
羅侯惡狠狠道:“你也給我閉嘴,三江族在烏魯斯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