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驚雷好像在院子外不遠處炸裂了,洛川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
自從前兩天幫杜曉月催眠之後,這兩天就睡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麼壞事要發生是的。
可能真的如韓掌櫃所說,做這種巫術,終究是對人不利的。
洛川摸到煙,點著了一根。
一出門,發現令狐楚的房門也開著。
下了樓,看見這傢伙正靠在沙發上發呆。
“怎麼還沒睡啊!”
這兩天,令狐楚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店裡,都時常發愣。
“你說,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父親?”
“韓叔不是說了嘛,我們看見的,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誰也說不清楚。”
“可問題是,那人就是我父親的模樣啊!”令狐楚沮喪道:“我雖然年幼,可我能記得住他的模樣,我印象裡,他站在我母親身邊,高高大大的,看著我母親的樣子,永遠都是柔情似水的樣子。”
洛川丟給他一根菸。
他沒有告訴令狐楚,自己後來看見的那對男女歡愛的場景。
按照韓掌櫃所言,這人很可能就是令狐楚的父親,但他肯定不是活人了。
可這些話,對於令狐楚來說,每一句都是痛苦。
“還有幾天就是七月半了,我師父應該來了。等咱們去了六域山莊,見到了你的殺父仇人,也許事情就會水落石出了!”
“其實我也知道,我父親還活著的可能性很低,可突然在十年前的場景中看見了他,我的心裡就沒法寧靜下來了!我母親泉下有知,她一定在期待著我給他們報仇雪恨!”
“也許吧,但我覺得,你母親最大的希望,肯定是你首先得過得好!”
洛川站起身,看見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便朝令狐楚道:“別一個人胡思亂想了,這不是你的性格。走吧,咱們出去轉一轉。”
兩個人出了別墅,沿著前面不遠處的人工湖往老城西街走。
雨後的燕城乾淨了不少。
月光初露,地上的水漬泛著銀光,倒是不怎麼黑暗。
“也不知道杜曉月怎麼樣了!”令狐楚笑道:“這兩天沒空調,我都想她了。”
“放心吧,韓叔安排的去處,應該錯不了。”
兩人走走停停,不經意,到了廟香街。
這裡離兩人住處已經有十多里路了,聽說這一帶有七八個廟,什麼火神廟、關岳廟、大福觀和報國寺,據說還有一座黃廟。
平時這裡都是些上香的人,很熱鬧,此刻已經是後半夜了,街面上一個人都沒有。
“走吧,回去了!”令狐楚打了個哈氣道:“這回總算是困了。”
兩個人沿著馬路轉了個彎,剛要往回走,突然就聽見傳來了一陣陣“嗚嗚”的風鈴聲。
抬眼望去,夜色下,沿著城牆根的石板路上,迎面走來了一隊喇嘛。
十二三個人,排成一字,都身穿紅衣,揹著一卷被褥,一邊走一邊搖動著手裡的轉經筒。
這些人風塵僕僕,走路有風,像是奔著遠處的喇嘛廟投宿去的。
就在這行人轉過牆角的時候,突然一旁的大槐樹上,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一道白煙升起,走在前面的四個喇嘛瞬間踉踉蹌蹌東倒西歪起來。
剩下的那幾個喇嘛馬上警覺起來,一窩蜂地朝著黑影撲來。
卻不成想,另一個人影趁機從城牆的上也飛身閃出,直奔中間行李捲最大的喇嘛去了。
這人身體無比輕盈,像伯勞撲食是的,一下子就把那喇嘛的行李捲開啟了,順勢抓了什麼東西出來。
“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