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哪裡漏水了,有水滴在滑落。
韓掌櫃皺了皺眉,放下茶壺,進了庫房。
乾燥的庫房裡,只有幾盞安全燈在亮著,不算陰暗,也不算光亮,但確實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他側耳仔細聽著,想判斷一下剛才那叮咚聲的方向。
可聽了一會,那聲音似乎又消失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終於,“叮咚”一聲,再次響起,這讓他一眼就鎖定了那口箱子。
而且,他發現洛川白天貼上的那兩道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斷了。
“原來是你在作祟啊!”
韓掌櫃凝神貫注,蹲下身,做金剛手掌印先將箱子蓋壓住,然後,另一手快速重新取來一張黃符,準備將其再次封上。
可就在這時候,鐵皮箱子突然砰地一聲悶響震開了,裡面一道金光閃出,庫房裡赫然彩光環繞,一個身披袈裟的巨型南佛像出現在了眼前。這佛像,四面金身,面容莊嚴,雙目微垂,盡是慈悲之貌。
韓掌櫃只覺得耳畔盡是嗡嘛呢叭咪吽的須彌之聲,有一種迷惑人皈依的衝動。
可韓掌櫃還是老辣,察覺不對,趕緊搖了搖頭,掐了一道三清指手訣,馬上就遏制住了心中的迷亂,怒斥道:“就你這般腌臢齷齪,也配一身金裝?迷惑迷惑那些有兩眼無珠的俗人也就罷了,還敢在老夫面前招搖!”
說罷,一記五雷印轟了過去。
那金光佛像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聚攏著黑氣,獠牙陰森的魔臉。
這張兇惡的魔臉極具壓迫感,反向也是兩道幽藍色的光,從雙眼冒出,擊中了韓掌櫃的胸膛。
韓掌櫃被打的靠在了樓梯上,那黑影驟然卷著旋風壓迫了上來。
它身形龐大,渾身覆蓋著黑毛,獠牙外露,恐怖如斯,彷彿從地獄深淵爬出的惡魔。特別是它的那雙眼睛,赤紅如血,外突如球,不知道為什麼,它似乎有意將自己那眼球往韓掌櫃的嘴邊壓迫。
事出反常必有妖,韓掌櫃緊閉牙關,堅決不從。
同時目光一斜,看見不遠處放著收上來的一串老黑曜石手串,奮力抓起來,狠狠抽在了這鸞門財主的腦門上。
滋啦一聲,珠鏈斷裂,黑曜石耗盡能量,變成了白色,卻也在那廝的腦門上燃起了幾道火光,那東西吃了疼,不由得收了力,韓掌櫃趁勢翻身躍起,一閃身出了倉庫,直接就抓起了掛在前廳牆上的花梨木大銅珠算盤。
身後的影子隨行而至,卻不料被韓掌櫃旋身一記“金木合誅”擊中。
“方行天下,至於海表!”
隨著韓掌櫃一聲叱喝,大算盤和那影子之間爆發出一道強光,轟隆一聲悶響,韓掌櫃被掀翻跌坐在了沙發上,而那個猙獰的神像也吼叫一聲,隨即消失。
此時洛川和令狐楚正好帶著小杜急急忙忙趕了回來,一進門,就看見韓掌櫃大汗淋漓,頭髮凌亂地靠在沙發上,雙眼警覺地打量著四周。
“韓叔,你怎麼了?”
洛川心急,匆忙去扶,不料地上像是抹了一層油脂,腳下一滑,差點跪下。
“千萬別跪!”韓掌櫃飛身一擲,將銅珠算盤貼地滑了過來,正好接住了洛川的膝蓋。
“那東西露相了!”
洛川站起身,滿是憤怒地打量著四周,一點點搜尋著會客廳和休息間。
令狐楚則將杜曉月護在身後,手握釘棺釘,死死鎮守著門口。
找了一週,沒發現有任何異常,洛川重新回到了前廳。
“韓叔,沒有啊!”
“少爺,別急,它肯定還在,小心點,它特別的兇!”
此時杜曉月忽然緊張地縮了縮身體,顫聲道:“你們……你們說的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