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將他們困在城外。
工部官員也是沒法子,只能向封十二借車。
封十二點頭:“可。”
工部官員大喜:“多謝殿下。”
郭印捂著腦袋站在棚下,他頭疼欲裂,醫官卻遲遲未至,眼見封十二慷慨借車給官員,他不由冷嘲:“十二殿下好大方,我們在此迎接陛下,你卻把人一個個送走,不知是何用意?”
“陛下常言以民為本,”封十二面色淡然,“隋將軍沒教過你?”
郭印一滯。
他當然知道皇帝常將這話掛在嘴邊,但他更相信隋永道說的,自古做帝王者,滿口深明大義,實則全是算計,以前的皇帝如此,當今的天子亦是如此。
但封十二這話他卻不能反駁。
郭印恨得咬牙。
誰說十二皇子不善言辭,他這張嘴簡直淬了毒。
郭印把頭扭向一邊,打定主意不再多話。
小年笑眯眯走過去:“郭副將,瞧你這一頭血,你是隋將軍的使者,可不能御前失儀,來,我這兒有上好的傷藥,借你用用?”
他掏出一個瓷瓶遞到郭印面前。
郭印見他面上帶笑,似嘲非嘲,不由怒從心生,抬手拂開。
“咣啷”一聲,瓷瓶掉在地下,摔了個粉碎。
清脆的聲響引來一大片視線,眾人困在棚下,本就無事可做,眼見郭印與封十二的侍衛起了衝突,個個面露異色。
卻見小年聳聳肩:“殿下的好意你不領便罷,何苦打碎他的藥瓶。”
他一步三搖頭回到封十二身旁:“殿下莫怪,依我看,郭副將定不是存心的。”
郭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恨不能堵住小年的嘴。
他警惕地看向封十二,唯恐他又藉此攻訐隋永道。
封十二目色平靜:“無妨,找平王賠。”
郭印腦子裡嗡地一聲,他此行是向封無窮面授機宜,幫他對付太子,怎麼封無窮還沒見到,就惹上封十二這個魔星。
他悔之不及,只恐今日之事傳入封無窮耳中,平白給自己找麻煩。
“殿下恕罪,”他低下頭,“方才是末將頭疼,一時手抖才摔壞了藥瓶,並非有意為之。”
“嗯。”封十二道。
他這一聲不輕不重,郭印辨了半天也辨不出喜怒,只能草草行了個禮,退到一旁,離這位十二皇子和他的侍衛有多遠是多遠。
到了下晌,大雨仍然未停。
好訊息是,冰雹沒了,壞訊息是,雨越下越大,眾人落腳的棚下也進了水,官員們不得不退向更高的土坡上。
“瞧這架勢,陛下今日怕是要歇在半路了。”
禮部官員正在商議,就見幾匹快馬冒著雨霧馳來。
瞧那裝束,正是皇帝身邊的禁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