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幾名侍女驚撥出聲,摔落一地杯盤碗盞。
秦時月跌在榻上,一頭瘋狂的獵犬撲在她身上,張口欲咬。
秦時月自幼習武,腕力尚可,她兩手抱住瘋犬脖子,死死抵住它的腦袋。
瘋犬張開大嘴,伸出鮮紅的舌頭,涎液一滴滴落到秦時月頸上,它喉中發出威脅的低吼,兩眼血絲滿布。
侍女們拔出長劍,卻見秦時月躺在瘋犬身下,擔心亂劍傷了秦時月,一時猶豫不前。
方桐見事態緊急,顧不得多想,縱身躍上高几,臨空而下,撲到瘋犬背上。
她抱著瘋犬的尾根就是一口。
瘋犬“嗷”地一聲,屁股用力一甩。
方桐伸出鋒利的爪尖鉤住它的皮肉,如一團蓬鬆的雪球,在它背上滾來滾去。
瘋犬越發吃痛,扭頭朝她一口咬下。
方桐及時松爪,借力往前一蹦,落在地上打了個滾。
秦時月趁此空當,屈膝一頂,將瘋犬掀下床榻。
幾名侍女趕緊圍上前,持劍攔住瘋犬。
蘭溪扶起秦時月,護著她退出帳篷。
“太子妃,您沒事吧?”
秦時月搖搖頭,驚魂未定。
方才她正要用膳,就見帳外衝進一頭獵犬,瘋了似地將她撲倒。
若非那隻小貓及時引走瘋犬注意,她這會兒怕是早已重傷。
這裡的動靜早已驚動巡邏計程車兵,不消片刻,封雲兮與皇帝趕到。
封雲兮剛被皇帝召去議事,忽聞妻子遇險,自然再也坐不住,皇帝聽聞此事,也沉了臉。
他們來時,瘋犬已被處置,皇帝叫來負責犬坊的官員:“這是怎麼回事?”
官員跪在地下,嗓音發顫:“啟稟陛下,微臣已查明,這頭獵犬吃了黛葉草,才會兇性大發。”
黛葉草於人無礙,於獸類卻有微毒,食之便會癲狂。
“營地附近何來的黛葉草?”皇帝問。
官員嚥了口唾沫:“想是獵犬上山時誤食了此草,才險些釀成大禍。”
“父皇,”封雲兮走過來,掀起衣襬跪下,“此次春狩共有上百頭獵犬,倘若不止一頭誤食,難免貽患無窮。兒臣斗膽,想請旨徹查。”
皇帝看向他:“太子妃可還好?”
“幸無大礙,”封雲兮道,“多虧她會些拳腳,否則早就傷得不清,可她有孕在身,醫官剛替她把過脈,說是動了胎氣,需得小心調養。”
“那就讓她好好歇著,”皇帝道,“徹查一事,朕自會派人去辦,你是太子,一言一行皆為人表率,不可妄動肝火,失了分寸。”
封雲兮:“兒臣想親自送時月回去。”
“怎麼?這才春狩第二日,你們一個個的就想丟下朕不管?”皇帝看他一眼,“昨晚朕已經答應過你,今日會派衛隊送太子妃回京,你連朕的人都信不過?”
“兒臣不敢。”封雲兮道,“兒臣送她入京便回,請父皇成全。”
“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你擔心也是正理。”皇帝笑了笑,“也好,朕聽說你們後院還養了一群貓狗,眼下出了瘋犬之事,為了以防萬一,那些貓狗也不要再留,你這趟回去就把它們處置了吧。”
封雲兮皺眉:“兒臣一向忙碌,有貓狗相伴,時月孕時也可聊做消遣。”
皇帝笑笑:“女人有了身孕,便再不可由她任性,難道朕的皇孫還及不上一院子取樂的玩意兒?”
封雲兮道:“那些貓狗性子溫順,又有專人看管,絕不會出現今日之事。”
皇帝呵呵笑了聲:“看來是朕多慮了。”
“兒臣——”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