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大理寺卿於早朝上宣讀近來兩樁案件的審理結果。
其一,有關白鳥閣刺殺平王封無窮一案。
四名刺客皆已伏誅,尚餘一名脫逃在外,此案為江湖人士意圖挑起皇室紛爭所為,大理寺已下發海捕文書捉拿脫逃的刺客,並傳令各地衙門嚴查白鳥閣據點,一經發現,立即圍剿。
其二,有關百戲坊馴獸人刺殺十二皇子一案。
兩名兇手原系退伍士卒,與平王府侍衛統領林天德相識。三人於京中偶遇,兩名兇手從林天德口中得知圍場行程,扮作平王府侍衛潛入圍場以盜取金銀財寶,不巧路遇十二皇子,為免身份暴露,兩人襲擊十二皇子未遂,被十二皇子擊殺。
林天德私自向外洩露朝廷事務是為瀆職,其人為逃避責罰,潛入百戲坊縱火,欲將兩名兇手的家人滅口,致使百戲坊上百戶人家遭難,罪大惡極,判以凌遲。
大理寺卿黃克當著百官的面,沉聲道:“兩份審理結果已報刑部與陛下審批,若無異議便可結案。”
皇帝往前傾了傾身:“雷尚書,大理寺的卷宗你已看過了?”
刑部尚書雷一鳴聞聲出列:“啟稟陛下,大理寺的卷宗皆已複核,刑部沒有異議,只待陛下定奪。”
皇帝笑笑,坐回去靠在龍椅上:“什麼都要朕來定奪,還要你們六部何用?”
“陛下明鑑,”雷一鳴應道,“兩樁案件牽涉甚廣,刑部不敢擅專。”
皇帝注視著他,輕輕拍了拍扶手,慢慢開口:“就依大理寺所奏,該殺的殺,該剿的剿。”
說完,他將目光轉向戶部的官員:“林天德是平王的僚屬,屬下犯了錯,做主子的不能置身事外,朕已責令平王捐銀五千兩,糧食八百石,用於資助百戲坊受災的百姓,今日下朝後,你們去找他要來。”
“是。”
“還有,”皇帝面露悲憫,沉聲又道,“傳旨下去,自今日起,朕將率皇室宗親齋戒七日,另命聖德寺設水陸法會,為百戲坊的死者誦經設齋,追薦亡靈。”
皇帝的旨意一出,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百姓們不知皇室恩怨,只對百戲坊大火的兇手恨之入骨。
林天德凌遲那日,菜市口圍觀者眾,伴隨著火災倖存者的哭喊與怒罵,林天德於行刑當晚嚥了氣。
太子府中,封雲兮聽到這個訊息,率先看了眼秦時月。
秦時月近來孕吐得厲害,臉頰略顯消瘦。
她注意到丈夫的視線,舀起碗裡的白粥抿了口,笑道:“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怕死人,胃口好著呢。”
“可你只喝粥不頂飽,府裡的點心你也不喜歡。”封雲兮扭頭看向另一邊的來客,皺眉,“十二,你別隻顧著悶頭吃飯,聽說那晚你去逛了夜市,外面有哪些好吃的,快說來聽聽。”
封十二一身暗紫錦袍,端端正正坐在飯桌前,夾起一塊豆腐放進碗裡:“沒留意。”
秦時月噗哧一聲,嗔怪丈夫:“你問十二豈不是為難人麼?”
封雲兮笑笑:“你不知道,他那晚可威風了,在酒樓把郭印揍了一頓不說,還讓大理寺替他出頭,打了郭印十大板。”
秦時月訝然:“還有這事?郭印不是被陛下勒令出京了嗎?”
“是出京了,”封雲兮道,“不過是趴在車上走的。”
皇帝的命令沒人敢違抗,郭印當晚挨完板子,第二日就帶著屁股上的傷如期啟程。
秦時月讚賞地看了封十二一眼:“照我說,十二揍得好,百戲坊那案子審得稀裡糊塗,總得讓十二為自己出口惡氣。”
“還有更邪乎的呢,”封雲兮似笑非笑,“這小子揍完人還在街上閒逛了許久,第二日又去了酒樓一趟。”
“去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