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和籠子重新迴歸掌控。
“這書有什麼特別的嗎?”
楚霽川的心臟像被高高拋起,他本以為是會被狠狠摔下的,但是一雙手將其穩穩托起,小心放了下來。
他沉默著感受這種古怪的,從未有過的體驗。
“無甚特別。”楚霽川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陳歲桉知道,他又回到了無害的狀態了。
楚霽川得到了想要了答案,便不多留了。
陳歲桉看著桌子上沒動過一口的瓜果,只覺得彌補黑蓮花童年的任務任重而道遠。
這個陰沉自閉且難以捉摸的小朋友。
去太學之前的日子在忙碌中度過。楚霽川忙著看書學帶孩子,陳歲桉忙著安排一切彌補孩子的童年。
上學這日,陳歲桉特意起了個大早。
她先前就和容月打聽了楚霽川今日的起床時間,特意在此基礎上,把自己的起床時間定早了半個時辰。
為了防止自己睡到昏厥,她讓張榛每隔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喊她一回。
天矇矇亮,陳歲桉打著哈欠,強迫自己從柔軟的被窩鑽出來。
洗漱過後,睏意漸消。
她像一個操心的老媽子,前前後後,忙忙碌碌。
先是去看車棚裡的馬車是否套好,再去檢查上學的東西是否帶齊全了。她還轉頭去了小廚房,不僅看了看今日早上的飯,還詢問過午飯和點心是否準備好。
在確定萬無紕漏後,她甚至親自去看了看隨行的下人們。
帶出去的門面,必須得標緻著。
準備好一切後,她甚至對著銅鏡,正了正玉冠,理了理衣裳。
左看看,右瞅瞅,幾乎沉浸在了這幅完美的皮囊中。
就像小孩子總喜歡選更好看的一個家長去開家長會一樣,這是面子問題,陳歲桉相當瞭解。
雖然黑蓮花不一定會在意這些,但是隻要是她能想到的,方方面面都必須做到位了。
絕不含糊,不可偷工減料。
楚霽川起床後就看到了相當令他失語的場面。
一排的丫鬟齊齊站著,有人拿書,有人拿筆,有人拿紙,有人拿硯,只待他過目後就裝進書箱。
陳歲桉站在一排丫鬟的首位,像剛發家的地主一般:“你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還為你備了三套,你隨便挑選。”
楚霽川從未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頭疼。
他對此類東西一向沒有過多的要求:“這些就可以了。”
只希望下人們能快些收起來。
他能安分地吃個早食。
只是早食註定是一桌不尋常的早食。
平日只有六個菜的桌子今日滿滿當當,擠了整整十六個菜。
光是粥就有三樣。
陳歲桉笑眯眯,像個稱職的溺愛女兒的土地主,為楚霽川一一介紹:“南瓜小米粥,甜口的。皮蛋瘦肉粥,鹹口的。白粥,不甜不鹹,清淡口的。”
“你想喝哪一個?不喜歡的讓她們撤下去。”
楚霽川指了指白粥,並不理解她今日為何如此。但還是補充道:“不必鋪張。”
這陣仗著實有些大了。
且莫說小時候了,就是他脫離了楚家,自立門戶,都未吃過此等早食。
陳歲桉搖搖頭,一手握拳放在胸前,虔誠又誇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