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向陳歲桉時,又似一切沒有發生一般。
“臣無甚大礙,公主既是來看望微臣,看過了便離開吧。”
嘴裡說的是趕客的話,眼神卻沒有放過陳歲桉的一絲動作。
陳歲桉捏著籃子的指尖有些泛白。
經楚霽川這話的提醒,她想到這次前來是做什麼的,也想到了在馬車之上她的好姐妹易淺遙填鴨式的教育。
“你上去先是一番親切的問候,記住此時邁的步子一定要大,和楚霽川的距離能有多近就有多近,方便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陳歲桉看著自己不知不覺間屁股已經坐到了楚霽川的床邊,楚霽川躺在床上,因為一番動作,隱約有幾分衣衫半敞的意味。
她眼神不由自主往楚霽川喉間看了看,接著視線又不由自主的下移,無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好像,好像不用她進行一番親切的問候了呢,她現在和楚霽川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接著給他擦汗,製造肢體接觸。”
陳歲桉接著想到了易淺遙說的第二步。
對,手帕,擦汗。
陳歲桉恍然驚醒一般,視線從楚霽川的身上離開,慌慌張張往自己提來的籃子裡面找手帕。
楚霽川低頭看著自己有意扯開的領口,又笑了。
陳歲桉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他都沒有放過。
易淺遙說的很對,她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她是一個大人了。
陳歲桉拿出摺好的手帕,順手甩開,馥郁的香氣散開。
接著就往楚霽川腦門上按。
擦汗。
擦那莫須有的汗。
楚霽川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收回。
他的笑意被陳歲桉盡收眼底。
陳歲桉邊拿著帕子往楚霽川的腦門上糊,邊疑惑:“你傷成這樣了你還笑什麼?”
楚霽川順遂心意:“公主能來看微臣,微臣喜不自勝。”
陳歲桉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現在是楚霽川最討厭的陳二公主,這話她根本不信,但是這並不妨礙她開心。
“你若開心,那我明日還來看你。”
楚霽川一雙黝黑的眼睛了深藏著執拗和貪念。
他看著面前這隻傻愣愣的兔子,心道,只明日哪裡夠呢。
周圍的香氣更馥郁了一些。
陳歲桉聞了聞手裡的帕子。
不知道被易淺遙塗了些什麼東西,香的刺鼻。
她將帕子又重新收回到籃子裡。
可別燻著楚霽川嘍,別待會沒刷到好感度,厭惡程度刷上去了。
得不償失。
接著陳歲桉想到了易淺遙的第三句教導。
“這是上好的藥,給他塗上,記住,這個過程越慢越好!”
對,塗藥!
陳歲桉又低頭翻自己的籃子,拿出一個瓷瓶,看著楚霽川滲血的傷口直白道:“你這傷口沒有包紮好,現在也沒有大夫,我給你包一下吧?”
這是詢問的語氣。
陳歲桉怕楚霽川實在太討厭她現在的身份,因此嘗試著給他迴旋和拒絕的餘地。
給了他拒絕的機會,希望他不要那麼討厭我。
陳歲桉本是不抱什麼希望的,畢竟她說的理由實在太過蹩腳,可她看著楚霽川盛滿暖意的目光,實在不知編出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