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
夕陽西下,到了晚膳的時間,溫言棠像極了一個被拋棄的怨婦,望著“拋妻棄子的渣男”。
穆辭驍又捂上了她的眼睛,無奈道:“我不能夜宿丞相府,棠棠乖,等我帶你離開之後,我們每天都能在一起。”
溫言棠在他的手掌下,眨了下眼睛,睫毛滑動他的手心,一陣酥麻感從他的手心蔓延到了他的身體上。
“那我想你了怎麼辦?”
帶著撒嬌的語氣,讓他差點再次破防。
“那你記著,你想我的時候,我也在想你。”
溫言棠乖乖地笑了笑,“好。”
穆辭驍鬆開了手,在她的唇邊落下淺淺一吻,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開。
這樣的日子,他們度過了三天。
前一天的晚上,穆辭驍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第二天天一亮便能帶溫言棠離開,他在靖王府激動得輾轉反側。
他和溫言棠約好,辰時在城外,他們之前避雨的亭子處集合。
穆辭驍早早地就守在城門處,待城門一開,就出城去等他。
溫言棠天還沒亮就去找了溫昌。
昏暗的房間裡,溫昌滿是不捨,再次問道:“當真要如此,現在走還來得及。”
溫言棠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該結束了,太陽快出來了,所有的夢也都該結束了。”她看著空中那逐漸消散的月光,說道,“父親,你幫我給宮裡面說一聲,卯時出門吧。”
溫昌朝外面看了一眼,問道:“馬上就要卯時了,這樣就沒時間準備了。”
“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待我梳妝完,祭拜了宗祠,就可以出門。”
原本女子出嫁,繁文縟節數不勝數,進宮為妃,規矩更多,卻被溫言棠全部略過,拜完祠堂就出了門。
進宮的時辰忽然提前,街道圍觀的人也不多。
待她進入宮門之後,便下了轎子,在一眾太監宮女的帶領下,朝大殿走去。
天楚國皇宮的正殿,天和殿殿前足足有九十九階臺階。
她一步步地向上走著,在心裡計算著時辰,這會兒穆伊浩應該已經出宮去了吧。
今日一早,她除了讓溫昌去告訴宮裡提前了出門的時辰,還悄悄派人去找了穆伊浩,告訴了他穆辭驍在城外等著自己,讓他將人帶走。
待她走完全部的臺階,就看到穆康時早早地就在天和殿門前等著她了。
見她過來,穆康時伸出了手,溫言棠看著那隻佈滿皺紋滄桑的手,心裡有些厭惡,卻還是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穆康時帶著她一起進了天和殿,這是之前的貴妃們從未有過的待遇。
不管是在民間,還是在宮裡,能和丈夫一同拜堂的,向來只有正妻,貴妃再怎麼尊貴,也只是妾。
此刻穆康時竟然親自與他拜堂,一時間殿內眾人議論紛紛,臉色最難看的當屬坐在高位上的皇后蘇代兒。
她冷著臉喝下溫言棠遞過來的敬茶,全程不曾多說一句。
穆辭驍在城外的亭子等了許久,眼看著就要到辰時,依舊不見溫言棠的身影,反倒是另一個熟悉的身影,駕馬而來。
“太子殿下,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穆伊浩下馬後,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身上還未消散的寒霜,關切道:“你在這裡等多久了?”
穆辭驍抬頭看了下天空,算著時間,回道:“應該有兩個小時,棠棠應該快來了。”
“跟我走吧,她不會來了。”
儘管不忍心,穆伊浩還是將真相告訴了他。
穆辭驍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你胡說什麼,我昨天和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