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去殿上請纓剿匪,就在上京城百里外慶州縣旁的山上,來回十日。”
他想起今日敬茶時母親的刁難和成婚前對蘇窈的不喜,提醒道。
“你自己在院裡少出去走動,我名下有個溫泉莊子,實在待不住你就去那裡玩個幾日,劉婆子若去和母親告罪,你便稱病別對上她們。”
少女細聲細氣的,也只是在吃食上據理力爭,看起來強硬些,碰到他母親手裡,哪能爭得過,再氣出個好歹,畢竟治個刁奴還得靠他逞威風。
“正值年關,京郊大營還有年末練兵,從明日起我便不經常回府,後日回門,你先自行去尚書府,我隨後就到。”
凌金霄也知自己這件事做得不地道,回門是撐孃家的排場,他若不一同與蘇窈前去,的確讓少女失了面子,便軟下聲音。
“你多擔待。”
打定主意讓鄴城去首飾店買幾支金釵或者流行的頭面補償蘇窈。
可等了半晌,都沒聽見蘇窈回話。
凌金霄望過去,少女原本圍著被子靠在床杆上看書,如今卻縮在被子裡,將頭埋進柔軟枕芯,背對著他,看不清神情。
聽得睡著了?
凌金霄挑眉,想著她今日勞累,昨夜又沒睡好,便不用此事打擾她,明早和碧溪說一聲,從榻上起身,走到床邊打算吹熄燈架的上燭火。
剛吹滅一根,好似聽到隱隱的抽噎聲,他望向床鋪,瞧見被上有些細微抖動。
他心驚地盯了幾瞬,伸掌利落掀開了被子。
被下蘇窈嬌小的身軀蜷縮在一側,像個形狀不平的蹴鞠,身體疼得發抖,呼吸沉重,雙手環抱在肚子前,捂住疼痛部位,大滴的汗粒從額頭順著臉頰流進寢衣,整個人汗津津的,彷彿剛從水下撈出來。
“蘇窈?”
凌金霄不敢動她,只好先將她埋著的頭顱從枕芯搬出來,枕面溼透,少女柔美小臉痛得慘白,前齒緊緊咬住下唇,眼眶微紅,有些許晶瑩。
被疼痛折磨得不成樣子,感受到頭顱上手掌的熱量,蘇窈無助地微微睜開眼,看向男人。
虛弱的嘴唇還勾起一點笑意,轉瞬痛得消失。
對視瞬間,凌金霄心口呲啦疼了下,彷彿喘不上氣,他驀地伸手蓋住少女的眼睛,也顧不上別的,彎腰將蘇窈抱起,急聲問道。
“腹中絞痛?我帶你去找大夫。”
“....別。”
少女弱弱迸出一個字,伸手扯下凌金霄遮擋她眼睛的手掌,眼裡滿是懇求。
凌金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洩氣地抱著她站在原地。